世人都知道這群道宗修士一個賽一個的黑心眼,但個人魅力實在出眾,哪怕明知對方真心寥寥無幾,也會昏了頭地追隨。
淨亭道君還在愣神,那邊黎燼安已經弱弱地對著熾炘劍君說道:“徒兒不能對師祖不敬,您也少褻瀆師祖吧,這話聽著實在不孝。”
聲音弱弱的,但表情欠欠的。
不能對師祖不敬,但可以對師傅不敬是吧?
熾炘劍君被氣得已然顧不上傷心的事情,在心裡使勁默唸銀月元君的名字——明攻玉,如此反反複複,才把怒火強壓下來,指了指安靜如小雞仔的三個小東西,“你也不怕她們以後有樣學樣?”
就她們學了黎燼安十成十的死樣子,等以後境界上來了,也肯定是劍修一派真傳的逆徒,現在聽話僅僅是因為她們打不過黎燼安而已。
也不知道這些劍修怎麼回事,師徒關系要不從小就緊張,要不徒弟長大以後就開始各種造作,特別是修為超過師傅之後,更是蹬鼻子上臉。
還不是孽畜那種孽徒,就是單純的不孝而已。
劍修出逆徒一直都是修真界津津樂道的事情,靈境宗的人甚至為了這些逆徒編纂了列傳。
戚嶺子譚宴衣靈丘三人瞪大眼睛,驚訝地看著她們的師祖,說不過就說不過,為什麼要拉她們下水!
您是水鬼嗎?
哪有這樣做師祖的!
黎燼安利索地搖了搖頭:“不怕。”
戚嶺子譚宴衣靈丘三人剛要感動,就聽見她繼續洋洋得意地說道:
“她們惡毒不過我的。”
天打雷劈!
戚嶺子譚宴衣靈丘淚眼汪汪地說不出話來,非常的心如死灰,不是因為自家師傅的坦言相告,單純地為以後的自己感到辛苦而已。
以她們師傅在魔界威風凜凜的樣子,再給她們千年的時間怕是都追不上,所以只能繼續被壓迫著。
淨亭道君和熾炘劍君都無言以對。
“……你還挺驕傲的。”
黎燼安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地揚了揚腦袋。
淨亭道君和熾炘劍君實在待不下去了,帶著三個小的去操心修真界的未來。
其實是雲流光傳來紙鶴有事稟告,淨亭道君見不得自己忙起來,別人閑著,也把熾炘劍君和三個小的激將走了。
黎燼安志得意滿地轉過身,就看到了靜坐在竹林之中,對她淺笑的謝懷雪。
微雨洗山月,白雲生客衣。
當真是鐘靈毓秀。
怎麼會有人生得這般風華絕代,氣度斐然。
“喝茶嗎?”
沉迷道侶好顏色的黎劍尊敬謝不敏地後退一步。
“讓我們說回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