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都是同代修士,年少時一同參與過不少大比和秘境,有過不少交際,更因為頭頂上有黎極燼和謝清霄這倆人死死壓著,又多了幾分同病相憐的惺惺相惜,關系還算不錯,在戰場上可以直接託付後背,共同禦敵。
但是這點面子情不足以撼動那麼大的痛苦,在極燼家三個吵鬧的孩子面前,一切都得靠後站。
別說江楓眠了,就算親師傅來了,也照賣不誤!
要不是不好找事,她們都想把劍宗宗主發配過來專職給極燼峰看孩子,作為宗主,難道不應該護住劍宗的小劍修麼!
鈞行劍主一邊的嘴角使勁上揚,給瀟湘劍主豎起大拇指,大力誇贊道:“還是你陰險,都不像咱們劍修了!”
這句話簡直就是作為劍修最高規格的誇獎,鈞行劍主誇得那叫一個真心實意。
瀟湘劍主給她一拳後,也忍不住笑了。
還沒走遠的黎燼安聽得一陣無言,頂著淨亭道君和熾炘劍君齊齊揶揄的目光,順手揉了揉一顆就近的毛茸茸腦袋,深沉說道:“為師若是成了修真界公敵,絕對有你們仨的功勞。”
被揉了腦袋的靈丘一臉無辜地看著她,“師傅你在說什麼啊?”
她怎麼什麼都聽不懂。
戚嶺子和譚宴衣也立馬警惕地瞪大眼睛。
熾炘劍君見狀哼笑一聲,沒有說話。
靈丘再次無辜地看向自家一句話不說,但已經足夠煽風點火的師祖。
淨亭道君這時候就暫且放下和熾炘劍君的仇恨,開始一致對外。
她老人家也是什麼都不說,就搖頭嘆息看著黎燼安,嘴裡還嘖嘖嘖地發出乖聲音,一副不忍直視的模樣。
如果非要說可以讓淨亭道君和熾炘劍君從那種想要掐死對方的氛圍中脫離出來的事情,只有兩樣,一個是銀月元君,一個是黎燼安。
前者光是聽見名字就能讓她倆沉寂下來,從針鋒相對的鬥士變成兩只濕漉漉的落湯雞,如果這時候有人找事,她倆絕對會二話不說就暴起殺人。
後者也是如此,可以讓她倆立馬冷靜下來,改而一起嘲笑黎燼安。
她倆的意思很簡單,有其師必有其徒,就靈丘那個做了無數件壞事不知道被發現了哪個的心虛表情真的學到了精髓之處,簡直和黎燼安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分明是熾炘劍君接手她們三個小的時間更長,黎燼安有事沒事就把三個徒弟扔到熾炘峰,但戚嶺子譚宴衣靈丘三人就是不像師祖,像極了師傅。
特別在某些小習慣上,一看就知道她們是極燼家的孩子,很有辨識度。
三個小的真的不知道她們在做什麼嗎?
別說譚宴衣和靈丘了,就連戚嶺子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是不改,就喜歡這樣欠欠地氣到所有人。
謝懷雪也好整以暇地看向黎燼安,清雋的眉眼帶上淺淺的笑意,並不急著為自家道侶解圍。
黎燼安眯了眯眼睛,給靈丘遞了一個眼神。
靈丘不情不願但依舊無辜地看向熾炘劍君,“師祖您怎麼了?是渴了嗎?靈丘這裡有解渴的靈果,您吃嗎?”
讓師祖窒息的三連問。
這個鬼機靈不招惹淨亭道君,不是因為不熟,純粹是因為淨亭道君會以大欺小,不如師祖好說話。
短暫的聯盟立馬分崩離析,淨亭道君不說話,只顧著一個勁地哈哈大笑,盡在不言中。
熾炘劍君不和徒孫計較,但氣急敗壞地拿劍柄捅了捅黎燼安的後腰,“你教點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