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熾炘劍君並不是去刨根問底的,而是去找淨亭道君繼續打架。
她都不打算知道這些彎彎繞繞的麻煩事了,淨亭就不能任勞任怨地捱揍嗎?她肯定願意說謝謝。
……
這邊黎燼安和謝懷雪回到清霄峰也沒能如願過上二人生活,因為江楓眠、商當歌、解雲錦兩人一蛇扛著喝醉的戚嶺子、譚宴衣、靈丘三個小的過來了,像扔燙手山芋一樣把人扔給黎燼安。
黎燼安一一接過三個徒弟,把人安置到椅子上,斜睨對面氣喘籲籲的三人,“不是拍著胸脯對我說你們自己玩的嗎?這就玩崩了?”
晚宴的時候,灌酒不成,還被掀了老底,江楓眠、商當歌、解雲錦兩人一蛇實在氣不過,玩不過師傅,她們還搞不定徒弟嗎?
於是就當著黎燼安和謝懷雪的面拐走了戚嶺子、譚宴衣、靈丘三個小的,信誓旦旦地說她們自己玩,不打擾黎燼安和謝懷雪,然後就興致勃勃地灌三個小的喝酒。
三個小的最大的也就是戚嶺子,也不過一百來歲,因著師門上下的大中小沒一個靠譜的,所以只能努力變得穩重成熟以此撐起門戶,但到底是個少年人,哪有不喜歡玩的,特別還是和比她們那麼大那麼厲害的人一起玩。
一個玄玉真人,一個九大仙門之一的商家財神,一個大妖,別看她們在黎燼安和謝懷雪時常吃癟,但出門在外,她們都是一等一的風流人物,走哪都是座上賓。
小孩子更喜歡和比她們厲害的大孩子玩,完全不用兩人一蛇激將,三個小的就抱著酒壇開始豪飲,樂得商當歌直誇她們有乃祖之風,然後三個小的喝得更起勁了。
商當歌自然知道熾炘劍君是個酒鬼的事,因為熾炘劍君的年例都到了商家販賣靈酒的商行裡,想不知道也很難。
江楓眠直面過戚嶺子三人作妖時的殺傷力,有過一瞬間的憂慮,但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也改變不了,倒不如加入其中。
這就是江楓眠在黎燼安師徒身上學到的最大道理,反正也改變不了這些禍禍頭子,還是順其自然為好,放過別人,也放過自己。
然後她就放不過自己了……
戚嶺子、譚宴衣、靈丘喝了太多的靈酒,發起酒瘋活像三頭橫沖直撞的牛犢子,精力旺盛到了讓人無法理解的地步,偏偏還都是修士,破壞力驚人,又唱又跳,鬼哭狼嚎。
而且各有各的作妖方式。
戚嶺子拉著人切磋,還自創招式,非得說這是她們極燼峰的絕學,讓人跟著一起學習,驕傲之色溢於言表。
譚宴衣見人就親……不對,這個小崽子喜好美色,只親美人,可問題是但凡修士,就沒有長得醜的。
靈丘辣手摧花,用珍稀靈植靈花編制大紅大綠的醜花環,往人頭上摞了一個又一個,不戴就是不給她面子,立馬嚎啕大哭,而還在和人切磋的戚嶺子就會過來,面無表情地盯著人看,就在別人以為她要暴起拔劍的時候,她也跟著哭起來。
三個人鬧出了三百人的動靜,讓人嘆為觀止。
這也就罷了,主要是三個小的就認準了她們,非得和江楓眠、商當歌、解雲錦切磋、親親、戴花環……
還不是一個人對上一個難纏孩子,而是一個人對上三個難纏孩子,以上流程都要來一遍。
江楓眠、商當歌還有解雲錦都徹底麻木了,連一天一夜都堅持不到,就把人送過來了。
果不其然,黎燼安的徒弟和她一樣,都是禍害!
兩人一蛇實在扛不住,只能把人捆起來扛到清霄峰,言談之間又懼怕又慶幸。
懼怕的是這三個小的的造作能力,慶幸的不是自家孩子,要不然上吊都騰不出手。
聽完以後,黎燼安樂得哈哈大笑,就連謝懷雪都忍俊不禁。
黎燼安指著耷拉腦袋的兩人一蛇嘲笑不已,“之前大話說破天,我還以為你們有多大的能耐呢?原來也不過如此!”
兩人一蛇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她們無用,她們認,只要不把這三個小禍害扔給她們,說她們什麼都行!
看到她們生無可戀的慫樣,黎燼安被打擾和謝懷雪獨處的怨氣都消弭了不少。
家有倒黴孩子不易,但倒黴孩子可以摧殘別人,這就很好了。
黎燼安指著三個小的對著謝懷雪說道:“等以後嫌煩了,就把弟子都送給她們三個無事一身輕的家夥。”
江楓眠、商當歌、解雲錦大驚失色,連連說起她們有多忙碌,解雲錦都開始胡言亂語說她要帶領蛇子蛇孫攻打修真界。
謝懷雪莞爾:“好。”
……
魔界。
一處陰暗地宮。
妖異嫵媚的魔族推開棺材蓋,緩緩坐起,看著手裡破碎的玉製葉子,輕柔地笑了笑。
“大師姐,走好。”她看向葉子的目光宛若看情人般飄渺,自言自語地說道,“我會替你和二師姐照顧好師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