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座,已經和謝仙尊交流過的銀月元君展顏一笑,起身把地方讓給她們,路過黎燼安的時候又是一聲輕笑,實在沒忍住,揉了揉黎燼安的頭頂,誇贊道:“我們安安真是個好孩子。”
說完,就慢步離開洞府,步伐輕松,背影愉悅,看著就讓人覺得銀月元君心情一定很好。
很開心被揉了腦袋但不想表現出來的黎燼安紅著耳尖,斜睨著眼睛看人,生怕謝懷雪笑話她,悶聲悶氣地問道:“你和元君說我壞話了嗎?”
謝仙尊搖了搖頭,清冽的眸光柔和下來,“沒有說你壞話。”
“那元君怎麼突然誇我?”黎燼安湊近謝懷雪,疑慮地盯著她看。
長大之後的黎燼安非常好面子,堅決不承認那個粘著銀月元君和謝懷雪的人是她,也不樂意讓元君當著別人的面誇她,是以元君很久都沒有那麼直白地誇贊她了。
猛地這麼一誇她,挺讓人害羞的。
黎燼安不願在死對頭面前墜了氣勢,哪怕耳根子都紅透了,仍是虎視眈眈地盯著人看。
要不是手上拿著灼光劍,單手叉腰顯得太傻太沒氣勢,她說不定就叉著腰看謝懷雪了。
畫面之外的極燼劍尊深深地閉上了眼睛,也顧不上要和謝懷雪算賬的事情,徑直滾進謝懷雪懷裡,埋頭深呼吸一口氣後才有力氣繼續看下去。
看這種東西,到底是和謝懷雪算賬,還是讓她羞愧到無地自容的?
先不說算不算賬的事,反正黎燼安覺得自己快要把臉丟光了。
謝懷雪輕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撫。
畫面還在繼續。
謝仙尊溫和地笑了笑:“因為師傅喜歡你。”
“那肯定了。”黎燼安剛得意地把頭揚起來又覺得不對,總覺得被敷衍了,鳳眸眯起來,抱臂看人,“我還是覺得你和元君說什麼了。”
在這件事上,不管多少歲的黎燼安直覺都很準。
洞府之中,黎燼安同步眯了眯眼睛,“你和元君說了什麼?”
“說了你我結契,你為我壓制寒毒的事情。”
“咳,這確實可以誇誇我。”黎燼安情不自禁地勾起唇角,而後想到了什麼,立馬就把上揚的弧度給壓了下去,指著畫面裡的自己振振有詞地說道,“不對,我做的事情,憑什麼她替我受到誇獎!”
這和冒領軍功有什麼區別?
死罪!
八百年後的極燼劍尊快要炸了,差點就要和畫面裡的自己決鬥。
謝懷雪連忙把她抱在懷裡,以免黎燼安再去撫仙潭一趟,帶著笑意,好聲好氣地商量道:“我誇誇你好不好?我的安安最棒了。”
黎燼安還是氣不過,哼哼唧唧地氣憤說道:“那你多誇幾句才行。”
畫面裡畫面外的步調驚人的一致。
八百年後的謝仙尊哄完這個,還得哄那個,柔和的嗓音、說的話都大差不差。
“是說了什麼,我和師傅說了你的勤勉和古道熱腸。” 畫面之中的謝仙尊目光含笑,非常真誠地說道,“不過師傅誇你自然是因為你好,師傅喜歡你。”
“我的安安勤勉修行,對劍道上下而求索,孜孜不倦,還心地善良,願意為我壓制寒毒……”畫面之外的謝懷雪亦是如此,把人抱在懷裡哄來哄去。
相隔八百多年,兩個黎燼安都被同一個人哄成傻子了。
畫面裡的黎燼安嘴巴鼓了鼓,整張臉很沒出息地紅了又紅,咳嗽好幾聲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眼神飄忽,根本不敢和謝仙尊的眼睛對視,“你休想腐蝕我,就算你和元君誇我,這個架還是要打的。”
謝仙尊莞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