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此,黎燼安才會啪嗒啪嗒掉眼淚,怎麼都止不住,淚眼模糊地看著謝懷雪。
謝懷雪愛憐似的捋著黎燼安的長發,用指尖拂去她的淚珠,“對啊,我找到了安安,所以不要怕,我不會弄丟安安的。”
黎燼安緊緊地攥住她的手腕,焦急地問道:“你能在這裡呆多久?”
“不足一刻鐘。”
謝懷雪不像黎燼安這樣隨波逐流,隨遇而安,什麼時候時空察覺到她這個外來者把她排異出去,她就什麼時候前往下一個時空,然後迅速地進入身份,玩得不亦樂乎。
來了就玩,走了也不難過。
她是心大,也是對自己有自知之明,在這種事情上她只會越幫越忙,把原本簡單的事變得崎嶇又複雜,在反方向上越走越遠,倒不如老老實實地呆在原地,等著謝懷雪來找她。
別的不會,全身心地信任謝懷雪還是能做到的。
雖然因為時空變遷對神魂有所損傷,但還在黎燼安的忍受範圍之內。
謝懷雪就不一樣了,她一直主動地進入一個個時空,不停地進行時空跳躍,這樣不止對神魂的負荷很重,而且時空會很快發現她這個外來者,把她的神魂排擠出去。
為了黎燼安,她不惜上窮碧落下黃泉。
謝懷雪唯一不變的那就是她永遠都會走向黎燼安,千千萬萬次。
這個時候黎燼安異常的聰穎敏銳,她堅定地說道:“我會在原地等你,不會亂跑,不要為我擔心。”
她什麼都不能幫謝懷雪做,唯一能做的就是照看好自己,不讓謝懷雪忙碌的同時還得憂心她。
從沒有那一刻如現在一般讓黎燼安痛恨於自己的笨拙和無力,也終於明白上上個時空銀月元君所說的順其自然有多麼難做到。
沒人可以在明知道道侶遭遇危機的時候還可以無動於衷,堅韌如極燼劍尊也無法做到,她也不過是個掛心道侶的俗人。
可她只能什麼都不做,只能在原地等待。
這種感覺太糟糕了。
謝懷雪莞爾:“好乖。”
就像黎燼安明白她正在承受的痛苦一樣,她同樣明白黎燼安的心緒,所以並不吝嗇誇獎,指尖在黎燼安手腕的血管上一劃而過,彷彿在共享她們的脈搏跳動,在此刻徹底合二為一。
黎燼安跟著她笑起來,不願再做扭捏的情態,鼓了鼓嘴巴,好奇問道:“我之前做了和這個時候的我一反常態的事情,這個時空的你會發現我的異樣嗎?”
謝懷雪並沒有這個時空自己的記憶,但她依舊很篤定地說道:“會,從一開始就會發現。”
沒人會比她更知道自己對黎燼安有多關注有多在意。
也說不清是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只要有黎燼安在的地方,她總會第一時間注意到黎燼安,並暗暗投以關注,不動聲色間將人從上到下、從裡到外掃視一番。
她笑著說起那個不曾碰面的自己的想法,“不管是哪個黎燼安,都是黎燼安,都很可愛。”
這種心情她們都是一樣的。
遇到每個不同時期的道侶都會走不動道。
黎燼安稍稍滿意,她得意地彎了彎眼睛,“你也很可愛,特別是小時候,連話都不會說,就只會喊我安安安安的,我一喊懷懷,你就會轉頭看我,這才叫乖。”
謝懷雪笑而不語,神色有些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