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眠抱臂在後面盯著她倆的背影瞧,陷入深深的疑慮之中,她之前得眼瞎到什麼地步,才會覺得這倆人因為宗門師長的阻攔不能在一起很可憐的?
確實可憐,不過可憐的另有其人。
回到道宗,三人分開之際,江楓眠躊躇片刻,到底沒說什麼,只是留在原地目送她們離開。
黎燼安猛然回頭,笑著朝江楓眠擺了擺手,“別忘了我們以後要做好朋友。”
好幼稚的話,江楓眠想。
不知為何,可能是被摧殘過了,以至於江楓眠竟然有一種想要熱淚盈眶的沖動,她感性地想著三十六歲的江楓眠再也不會遇見一千二百歲的友人。
還沒感動完,就聽見黎燼安興高采烈的聲音響起,“我倆打架、和好的時候你別忘了幫我把謝懷雪約出來,一定要記得啊!”
這可是天大的事情。
“……知道了,趕緊走吧。”江楓眠扯了扯嘴角,沒好氣地說道。
可不得和她做好朋友,要不然哪還有下一個任勞任怨幫黎燼安做這做那的老好人。
回到銀月峰,黎燼安依舊享受的是最高待遇,淨亭道君也不拿她當樂子,銀月元君對她誇誇抱抱,甚至喝口水都要被誇舉手投足間英氣十足,熾炘劍君只能在一旁羨慕地看著。
黎燼安快樂得忘乎所以,直到被看不過眼的熾炘劍君提醒她們說正事,才停下來這場對大齡劍尊無休止的溺愛。
好生醜惡的嘴臉。
黎燼安對熾炘劍君皺了皺鼻子,正和年輕一千多歲的師傅眼神交戰呢,謝懷雪牽上她的手,指尖隱晦地摩挲著她的手腕。
本來坐得歪七扭八的人立馬坐直,冷不丁地想起謝懷雪那番誇她手好看的話,不由得再一次感嘆,在她毫不知情的時候,謝懷雪一而再再而三的剋制住了自己的慾望。
黎燼安只得捏了捏她的手掌示意她冷靜一些,在長輩面前調情,還是有些太刺激了。
在手腕上摩挲的指尖確實停下來了,然後就感覺到身邊的謝懷雪氣場有些冷。
沒等她追根溯源,銀月元君便看過來,“關於懷雪的三位弟子,我和道君討論了一下,只有一句話要交代你。”
很顯然,在這件事上元君和道君都沒參考劍君的意見。
黎燼安正襟危坐,一副認真聽講的乖模樣,“元君,您說。”
“相信懷雪和天道,順其自然。”
“我當然天下第一最相信謝懷雪,順其自然也能做到,可是為什麼要相信天道呢?”
相信謝懷雪和順其自然可以當成一件事,那就是黎燼安不要思考,更不要天馬行空靈光一閃,將思考交給謝懷雪,做好劍修的本職工作就行了。
可為什麼要相信天道呢?
如果不是天道,黎燼安早就鏟除孽畜主角,根本無今日之事。
“安安,相信元君嗎?”
“天下第二信元君!”
“我們安安好乖啊。”
銀月元君雖然沒有她的疑惑,但黎燼安一直在思索天道是否站在她們這一邊,可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天道處處給她使絆子。
直到一個鳥語花香的清晨,黎燼安睜開眼正要呼喚謝懷雪拉她起床的時候,愕然發現自己已然不在銀月峰。
“謝懷雪!元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