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她聽這四個字早就聽得膩歪了!
道君雖然愛做媒,但是想象力和口才都不如外面那群閑人,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不過這也不是道君使壞把她和謝懷雪當樂子看的理由。
黎燼安的臉立馬垮下來了,艱難地擠出一抹笑容,“您老說笑了,我與清霄如何,外人不知,您還不知嗎?”
淨亭道君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又不是時時刻刻待在你們身邊,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謝懷雪落座,抬眼向道君看去,平鋪直敘,毫無起伏地說道:“劍尊並未對清霄死纏爛打,是清霄得償所願。”
長老們都在心裡嘶了一聲,下意識地翻譯謝懷雪的話。
清霄仙尊的意思難道是道君只需要知道劍尊沒有對她死纏爛打,是她先喜歡的劍尊就行了,至於別的,道君就沒有知道的必要?
不過以她們對道君的瞭解,道君可不見得會生氣……
“好好好。”淨亭道君朗聲一笑,“我不說她,你別著急。”
黎燼安看了看自家道侶的神色,淡漠平和,聽到這樣的屁話,氣息依舊平穩,未出現一絲的紊亂,所以道君是怎麼把這樣的謝懷雪和著急聯絡到一起去的?
真就是隻顧自己開心,不管別人的死活了是吧!
黎燼安剋制住對淨亭道君翻白眼的沖動,忍氣吞聲地問道:“不是說那半妖的事有後續了嗎?怎麼說?”
少宗主雲流光看了一眼馬上變得意興闌珊的淨亭道君,就知道需要她站出來的時候到了,遂溫聲地說道:“此前在劍尊和兩位劍主的見證下,妖王墨麟之子化名鐘緋,潛入道宗探取機密、欲行不軌一事被揭露出來,那半妖當場被處決,但遺留了不少問題需要解決。”
都快成道宗開會常駐吉祥物的瀟湘劍主和鈞行劍主應聲而笑,臉上的笑容笑出了很命苦的感覺,其實她們真的對道宗的事情不感興趣,若是可以的話,她們現在就能馬不停蹄地回劍宗。
明明出來沒多少天,為何她們就是那麼地想家呢!
黎燼安還在感慨雲流光說話的藝術,這樣一來,倒像是道宗早就發現鐘緋身份不對,但引而不發,背地裡調查鐘緋底細和目的,再特定請了劍宗的人見證,將其格殺,以正太上道宗的煌煌威名。
如果這件事不是她一手策劃並挑起的話,她說不定就信了。
而且從中就可以看出道宗對妖族有多厭惡,直接抹去了解雲錦在裡面的作用,估計是覺得一個大妖指認道宗裡有個半妖弟子的事情說出去不好聽。
雲流光沒管其她當事人怎麼想的,面色如常地放出驚雷,“當年主持開山門事宜的長老和弟子在問心鏡前走了一遭,皆被發現識海裡有一道黑褐色的痕跡,顏色已經很淺淡,用不了多久,顏色便能完全褪去。”
眾人愕然,小聲地討論起來,震驚之意溢於言表。
這可是太上道宗,瀾滄大陸第一仙門,妖族和魔族的禁區,怎麼就隨隨便便地被半妖算計那麼久?
若不是極燼劍尊和她的大妖朋友在大庭廣眾之下拆穿鐘緋,豈不是等這半妖成了氣候都發現不了這件事!
有人忍不住問道:“有大妖幫其迷惑負責開山門的長老和弟子嗎?”
黎燼安垂眸掩蓋住眼裡的譏諷,在天書可沒有這一出,仨孽畜憑藉著“過人”的氣運可謂是順風順水,自然就不會交代她們是透過怎樣的手段拜入道宗,而在現實裡一切都需要邏輯的,在孽畜氣運減弱之後,有些事情就藏不住了。
雲流光點頭:“經過查證,第一次被護宗大陣斬殺的神魂便是寄生在鐘緋體內的大妖血牙,若無其她可能,便是血牙蘇醒幫鐘緋迷惑了長老弟子的神智。”
黎燼安露出了清澈的目光,低頭問謝懷雪,“誰啊?”
她連修真界的人認不清,更不要說那些大妖,在她一視同仁的樸素看法中,大妖等同於靈石,妖丹最值錢,其次是精血、骨髓,再然後是血肉骨頭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