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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勤勤懇懇的同時,徒弟也沒閑著,在演武場上拼命揮灑汗水,不是在揍人就是在捱揍的路上,喘口氣的時候還得回古生峰看守蘭慈和寧燭風,日子過得那叫一個充實忙碌且生無可戀,沒有奔頭。
直到戚嶺子三人和另外二十五人擺列組合都打過了一場,這兩人還未蘇醒,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倒是不說夢話不掙紮了,睡得十分安詳,非常讓人懷疑是不是尹長老醫術過於的高超,以至於把她倆給治死了。
看得譚宴衣惡向膽邊生,想做點不道德的事情,可惜被心裡還有那麼點醫德的尹長老制止了。
作為一名醫修,尹長老能做的也就是不把自己的古生峰變成戰場,當然了,如果戚嶺子三人願意把蘭慈和寧燭風抬走的話,她還是很樂意的。
那樣的話,出了古生峰會發生什麼事情就不在她的管轄範圍之內,也不需要為之負責。
這時候戚嶺子譚宴衣靈丘三人反倒精明起來,堅定說師娘給她們的任務就是留在這裡看守蘭慈和寧燭風,她們不敢自作主張。
畢竟把人弄回去倒是可以趁人病要人命,可也是煩到了師傅師娘,到時候遭殃的可就是她們了。
再者而言,等蘭慈和寧燭風醒了之後有的是打擊報複的機會。
經歷了那麼多高強度的戰鬥,三人的實力比進入孤山秘境之前更上一層樓,戚嶺子突破金丹大圓滿,隨時都能突破元嬰期,譚宴衣是築基圓滿,靈丘也到了築基後期,戰力更不要說,經過千錘百煉之後,以一敵三都是小事。
許是察覺到了她們三人的惡念,蘭慈和寧燭風就是死活都醒不過來,搞得尹長老也對自己的醫術産生了疑慮。
不應該啊。
外傷內傷都好了,也沒中毒中蠱,識海更是完好無損,所以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若不是有醫修不能無故闖進別人的識海裡的規矩在,她真想給蘭慈和寧燭風開顱,看看她倆到底怎麼回事,年紀輕輕的,怎麼那麼多的覺呢!
譚宴衣覺得尹長老比她也好不到哪去,下手狠多了,至少她就想不到進到別人的腦子裡做客。
這段時間和譚宴衣成了忘年交的尹長老覺得這死孩子和她師傅一樣討人嫌,很沒長老形象地和譚宴衣拌嘴,吵著吵著就收到了少宗主派弟子傳來的信件。
譚宴衣不見外地問了一聲,“老尹,咋了?”
在道宗混久了,她都快忘了自己是劍宗的人,參與道宗的事務那叫一個絲滑自然,非常積極,距離徹底忘本就差一步——和她師傅一樣找個情緣入贅道宗。
尹長老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隨意地指了指躺著的蘭慈和寧燭風說道: “就她們那個半妖二師姐、二師妹的事有後續了。”
譚宴衣“哦”了一聲,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就發現蘭慈和寧燭風一前一後睜開了眼睛,眼裡並沒有沉睡許久之人的迷茫混沌,只有無盡的陰冷瘮人。
光是看過去一眼,就彷彿隔空被毒蛇咬了一口。
不過譚宴衣並不怵她們,立馬扭頭對著尹長老大喊,“你快給她倆看看腦子,本來就腦子不好,淨做些損人不利己的蠢事,現在一覺睡醒,不會更惡毒了吧?可別髒了我師孃的清霄峰!”
蘭慈和寧燭風二人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在譚宴衣再次嚷嚷之前收回了目光。
譚宴衣覺得她們不懷好心,加上戚嶺子和靈丘還在演武場,她一個人有些氣弱,連忙竄到尹長老身後。
“老尹你趕緊給她們看看,要是我師傅師娘舉辦結契大典的時候她倆還是這個樣子,豈不是將咱們道宗劍宗兩家的臉丟到了修真介面前!本來她們有個半妖師姐師妹就很丟人了,可不能再讓她倆拖後腿!”
“結契大典?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這三連問不是蘭慈和寧燭風問出聲的,而是一頭霧水的尹長老問出來的。
她平時是不愛參與道宗繁瑣的事宜,但是也不至於極燼劍尊和清霄仙尊結契的事都不知道啊!
“啊?”譚宴衣看起來比她還震驚,脫口而出,“你們道宗不願意給我師傅名分嗎?”
她表情馬上就要悲憤起來,好在尹長老及時打住了她。
“什麼和什麼啊!我問的是極燼和清霄確定什麼時間舉辦結契大典了嗎?”
“哦,這倒沒有,不過早晚的事。”
“……你說話能不能不這麼一驚一乍的!”
兩人又開始拌嘴,呼吸指責,說起車軲轆話,沒注意到蘭慈和寧燭風若有所思地對視一眼,嘴角露出陰森但勝券在握的笑容。
而正從清霄峰出發前往宗門大殿路上的黎燼安和謝懷雪也在說起這件事。
黎燼安紅光滿面,意氣風發地說道:“照我看了那麼多話本子的經驗,做事最忌諱的就是夜長夢多這四個字,所以咱們抓緊時間結契成為真正的道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