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夥作案,法不責眾。
若是被劍尊發現,報出同僚的名字就是了。
回到清霄峰的黎燼安卻沒有急著去追究這件事,不就是被編排到面前麼。
譚宴衣的生身母親給她傳訊的紙鶴只能放一段話的緣故,說的並不完整,還落後了,現在已經衍生出了無數版本。
說她對謝懷雪死纏爛打數萬年,什麼打架什麼第一什麼宿敵都是幌子和藉口,都是因為謝懷雪拒絕了她,所以因愛生恨,對謝懷雪緊追不捨,不允許除她以外的人靠近謝懷雪,還有亂七八糟的霸道劍修狠狠愛的鬼東西……
聽說以她們為原型的話本子已經在加班加點地寫了,要不了多久就能面世,極大地豐富了修士的精神世界。
這讓黎燼安瞬間回憶起了天書癲狂的書名——《逆徒犯上,清冷師尊逃不掉》。
還有堆砌到一起的四字標簽:仙俠修真天之驕子強取豪奪近水樓臺虐戀情深……
髒東西!
她的表情立馬變得猙獰起來,光是想一想就被氣得咬牙切齒。
若是真有人胡編亂造把她們的事寫成了話本子,那就不要怪她仗著身份地位把這些話本子列為禁書了!
黎燼安哼唧一聲倒在謝懷雪肩膀上,鼓了鼓嘴巴,憤憤不平地對著道侶撒嬌。
“什麼叫死纏爛打?我那分明是和你切磋劍術,共同進步!你都沒說我,憑什麼她們對我說三道四?我是不要近來脾氣變好了,她們才這樣肆無忌怛地欺負到我頭上!”
“還說我對你因愛生恨,我們一直都互相愛著好不好,就是、就是……以前表達愛的方式和旁人不太一樣罷了,煮酒青梅打打鬧鬧才正常嘛,這群人不僅閑得慌,還少見多怪!”
“緊追不捨,不允許你身邊有別人?一派胡言,哼!用詞這般惡毒,果真是居心不良,在惡意詆毀我!”
“而且這個數萬年她們是怎麼得出來的?咱倆的年紀加在一起都沒有萬年啊!她們怎麼不說我打孃胎裡就相中你了呢,這群閑人一張嘴都能給魔尊和妖王說個媒,也不知道她們是不是和道君私下裡有聯系。”
“到底是她們懂極燼劍尊和清霄仙尊,還是我懂啊!?”
不管怎麼樣,黎燼安都能找到反駁的角度,說破了天,都是她最委屈,需要道侶安慰。
謝懷雪失笑不已,捏了捏黎燼安的臉頰,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柔聲說道:“我們燼安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姐姐好心疼,要姐姐親親嗎?”
“要!可我還是很心痛怎麼辦,我都被她們編排詆毀成了霸道劍修,我會不會被別的劍修笑話……”黎燼安欲言又止。
她們劍修的霸道是狠狠愛的霸道麼?這根本不是一個東西好不好!
本來黎燼安對自己可以讓小兒止啼的兇殘名聲感到很滿意,現在呢,變得奇奇怪怪,像是加了一坨粉嫩、黏黏糊糊的東西,怪惡心巴拉的。
以後出門在外需要介紹她的時候,萬一說她就是那個對清霄仙尊霸道狠狠愛的極燼劍尊怎麼辦?
她還沒活一萬年,但說不定會被笑話到萬年之後。
“那尊上要如何?”
黎燼安鳳眸眯了眯,圖窮匕見,在謝懷雪耳邊低聲說道:“怎麼辦啊姐姐,我的心好難受,你要不要揉一揉……它?”
洞府驟然靜下來,身邊人不再說話,唯有兩人失了頻率的呼吸聲。
黎燼安紅著耳尖去看謝懷雪,只見瓷白冷玉的麵皮上像是用筆墨暈染了紅色顏料一般,綺麗旖旎,沉靜的眉眼此刻柔媚動人。
是個不同於往日的謝懷雪。
“咳咳。”
黎燼安本來就忍著羞意說的這話,現在看到謝懷雪這個反應,她簡直坐立難安,覺得清霄峰冷冽的空氣都變得濃稠起來,讓她忍不住大口喘息,來緩解內心的緊張和羞赧。
“不要的話就算……”
“要。”謝懷雪沒去看她,低聲說道。
“哦……你不動,是想著我拿起你的手放到我的心口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