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雪垂眸思索幾息,“留在這裡,看守蘭慈和寧燭風即可。”
黎燼安嘆息一聲,感慨說道:“你們師娘還是太心軟了,不然的話,照你們偏聽偏信,聽風就是雨,還把謠言傳到我們面前的樣子,為師很難辦啊。”
還在想為何師娘用的詞是“看守”的譚宴衣聞言,立馬拋棄了自己為數不多的腦子,歡呼一聲,“我們保證完成任務,不給師娘師傅添麻煩!”
她懂,兩位長輩是想要私人空間,不希望有人打攪她們。
放心,她絕對不會辜負師傅對她的期待,讓這兩人感到她們極燼峰待客的熱情!
被拖下水的戚嶺子和靈丘齊齊行禮道:“徒兒謹遵師娘師傅教誨。”
譚宴衣心機地把師娘放在了師傅前面,戚嶺子和靈丘只好將錯就錯,為她託底。
黎燼安懶得搭理她們的小聰明,圍著蘭慈和寧燭風的床轉了一圈,目光憐憫地讓她們強行安靜下來,徹底昏死過去,帶著幾分慈愛地說道:“可憐的孩子,都不能睡個好覺。”
存在感幾近與無的尹長老無言:……她倆為什麼不能睡個好覺,你們極燼峰真的不知道原因麼?
極燼家的弟子不過是小打小鬧,極燼才是罪惡之源!
哦,還有個清霄任人唯親。
任人唯親的謝懷雪莞爾,對黎燼安傳音說了些什麼。
黎燼安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大度地裝作沒看見尹長老的眼神,認真地側耳傾聽。
從自家道侶那裡聽到了一堆話,黎燼安把謝懷雪簡短的話翻譯又理解了一下,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義正言辭地轉述並擴充說道:
“孤山秘境造成的損失,劍宗和極燼峰義不容辭,不會推卸責任,自然也不會對這些遭受無妄之災的弟子沒有表示,三個罪魁禍首接下來百年的月例將會平攤送給剩下的二十七名弟子,還望尹長老做個見證,屆時她們蘇醒以後,將補償發放給她們。”
“啊?!!!”
譚宴衣垂死病中驚坐起,和戚嶺子、靈丘一起呆呆地望著自家師傅,齊齊從神魂深處發出了無比痛苦的聲音。
再桀驁不馴的劍修聽到扣月例這三個字都會沉痛不已,並在決鬥和發瘋中任選一個作為她們的反應,但顯然在她們親愛的師傅面前,一切不恰當的行為都會被鎮壓。
這下不僅譚宴衣不冷靜了,連戚嶺子和靈丘都無法鎮定了,她們心痛到無法呼吸,恨不得就地撒潑打滾,以表達她們的難過!
雖然未來百年的月例還沒到她們手裡,但是她們已經將其視之為她們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這不是要她們的命,可是放血割肉啊!
就在她們三人猶豫著要不要撲上去抱住師傅師娘大腿哭嚎的時候,聽見師傅繼續說道:“除了資源補償以外,我覺得她們應該是很想親自動手報仇,這也是應有之義,只不過人著實太多了些,她們三個不夠分,不過可以在打架之前約定好賭注,她們輸了就給些資源財貨,贏了的話,你們三個就好好道歉,願打願挨。”
“尹長老覺得呢?”
尹長老覺得不怎麼樣,這裡面又沒有她的弟子,關她什麼事,她只是個柔弱不問世事的醫修,不想當裁判!
而且這真的不是極燼在伺機透過車輪戰的方式歷練自家徒弟嗎?既鍛煉了徒弟,讓她們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又消弭了孤山秘境一行可能産生的惡名,維持住了極燼峰搖搖欲墜的名聲,可謂是一箭雙雕!
還不用擔心這些弟子師傅的反應,能和劍尊的徒弟切磋,師傅們只會比弟子答應得更快,資源到手還有消化不良的情況呢,可和同代第一切磋的機會可不多見。
而且的而且,這番話真的是極燼劍尊能說出來的嗎?以劍尊的覺悟,難道不應該是賠個屁,不反過來搶劫都是她大度的姿態嗎?
馭妻之道當真奧妙,能把一個狂徒劍瘋子變成知禮溫善的好人,太不可思議了。
她對清霄仙尊的佩服到了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地步!
想歸想,尹長老還是忍氣吞聲地應下了這件事,“好,我會和玄玉真人一同負責此事。”
對不住了眠,看在她們師傅是好友的面子上,共沉淪吧!
旁邊的戚嶺子三人徹底瘋狂,興奮得眼珠子都快綠了,因為失而複得就是如此的美好!
將要失去的血肉又回來了!
她們要捶死另外二十七個人!
黎燼安在自己的儲物戒指裡搗鼓一會,然後當著戚嶺子三人的面,聽著她們急促的呼吸,遞給尹長老二十七個儲物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