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盡信書不如無書,黎燼安本來就對天書抱著可有可無,將信將疑的態度,但是她現在發現她對天書的認知還是太淺薄了,完全沒認識到天書的癲狂之處。
簡直就是把一坨屎包裝成金子的模樣去惡心人,偏偏還就只惡心黎燼安一個人。
秉持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樸素想法,黎燼安滿心期許地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那麼大的事,你怎麼都不知會我一聲?”
說著,她又開始鬧脾氣。
她之前可是想著把天書的存在都告訴謝懷雪的。
謝懷雪啞然失笑,溫聲說道:“自我收下寧燭風連一年都沒有,此事也是我近來得知,自然需要驗證一二,才能告知於你。”
黎燼安理不直氣也壯地說道:“行吧,事出有因,原諒你了。”
她心裡有些遺憾,看來謝懷雪並不是因為天書才知道寧燭風和魔族有染一事,她不能和謝懷雪一起大罵天書這個倒了血黴的東西。
不過黎燼安更為自家道侶自豪了,謝懷雪根本不需要天書,就只能發現寧燭風的真面目,不愧是她道侶!
她轉念又一想,謝懷雪不知道天書也好,本來就不是好東西,看了只會徒增煩惱,何必呢。
謝懷雪莞爾:“多謝劍尊寬宏大量。”
“應該的,無需客氣。”黎燼安很大度,很是感慨地說道,“原來還不到一年,發生那麼多事,感覺過了幾百年一樣漫長。”
這就是天書主角的威力嗎?一遇上仨孽畜,時間都變慢了。
“慢些才好。”謝懷雪略微揶揄地看向黎燼安,意思很明顯。
若是以黎燼安以前風風火火、明火執仗的性子,別說一年了,就算再等上千年,她們也成不了好事。
到時候別說世人了,怕是最好信的淨亭道君也要豎起大拇指,不得不承認一個無情道,一個呆子犟種,是真難撮合。
黎燼安看懂了她的眼神,當即惱羞成怒,拔高音調道:“你要是不說正事的話,那我就要親你了!”
白皙的臉頰敷上一層薄紅,不過不是害羞,而是被說中心事的外強中幹和色厲內荏。
剛才黎燼安就在想雖然天書過於的惡心人,但算得上是她和謝懷雪的媒人。
若是沒有天書的突然出現,她現在怕是還在極燼峰念著謝懷雪的名字跳腳,對三個只想打假賽糊弄她的徒弟恨鐵不成鋼呢,哪有如今嘴巴吃的好日子。
如果不算天書逮著她一個人使勁惡心的罪惡行徑,它的出現確實改變了極燼峰上下的命運,黎燼安不用隕落,戚嶺子還能堂堂正正地擊敗蘭慈,她們這一脈也不用沉寂下去,極燼峰早就擺脫了原本的悲慘結局。
不過黎燼安不會承天書的情,這倒黴玩意誰沾上誰惡心,她頂多贊同雖然天道心瞎眼盲找了那麼三個孽畜做氣運之子,但好在知錯就改,也能迷途知返。
就像黎燼安不願意承認的天書作用一樣,謝懷雪這個眼神豈不是在說如是沒有外力介入,黎燼安還是從前那個劍腦袋呢?
所以她才會如此的惱羞成怒。
她以前確實有點不解風情且爭強好勝了,但是吧,她們彼此心裡明白就行,說出來不行。
不對,謝懷雪好像沒有說出來,她是用眼神表示的……她們之間的默契是用在這方面的嗎?!
“那我親親你再說正事。”謝懷雪湊近,在黎燼安的嘴唇上輕輕碰了碰,蜻蜓點水地吻了她一下。
黎燼安再也撐不住,攬住謝懷雪的腰就往她身上貼過去,狹長的鳳眸往上一挑,笑得明燦耀眼,“你說吧,我不打岔了。”
“我曾見過寧燭風這具身體的主人,即使並未交談過,也能看得出來是個很活潑明媚的孩子。”
一句話就讓黎燼安滿目訝然。
“前後性格差異太大,要是因為家中遭遇變故也能說得過去,在收徒大典那日我們一同前去鳴道閣為寧燭風點燃命燈,她的燈火異常微弱,顯然是神魂有缺,我心生疑慮,便遣人調查,近來有了些許眉目。”
謝懷雪含笑的眸子看向黎燼安,“說起來,還是尊上的緣故讓我發現了寧燭風的不對勁。”
“那你可得好好報答我,這樣吧,我也不挾恩圖報,你就一日十次地主動親我吧。”黎燼安很是勉為其難地說道。
雖然還不知道為什麼謝懷雪這樣說,但是沒關系,黎燼安可以獅子大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