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雖激動,但也知道要愛護道侶,沒敢用力,距離完全的呆傻還有一絲清明的距離。
哪怕知道謝懷雪最不擅長的事就是拒絕她,可黎燼安還是像是天上掉下的餡餅砸中一樣暈暈乎乎的,高興到忘乎所以。
以她拙劣的文學素養,很難用簡潔準確的語言描繪這一刻的心境。
這一千二百多年關於謝懷雪的回憶似是漲潮般地朝她奔襲而來,無數個浪潮打在她身上,讓她困在其中,無法自拔。
滿臉認真剝靈果,喂給她吃的幼年小懷雪;衣衫翩躚,聽見身後動靜轉身回望的白衣少女;和她在魔族戰場上並肩作戰,氣勢冷峻的白衣修士;一次次不厭其煩地陪她打架的清霄仙尊;幻境裡乖乖被她親的謝夫子……
黎燼安驟然發覺,她人生每一個重要階段,對複雜情感的感悟都離不開謝懷雪。
喜怒哀樂,愛恨情仇,百般思緒都因謝懷雪而起,如絲絲細雨,綿綿不絕地下在黎燼安灼熱的人生黎。
謝懷雪捧住她失神的臉,溫柔又堅定地說道:“對,我喜歡你,還要和你在天道、祖師、長輩的見證下結為道侶,恩愛兩不疑。”
黎燼安怔怔松開攥住謝懷雪肩膀的手,垂落在身側,視線落在面前人欺霜賽雪的臉上,壓回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在謝懷雪不解的目光中,再次伸出魔爪捏了捏她的臉。
仙尊生得欺霜賽雪,面板細膩瓷白,像是一塊上好通透的冷玉,從幼時到現在,手欠的黎燼安一按就能按出一道紅印。
而現在黎燼安已然想明白,謝懷雪這是對她沒有任何的防備才會這樣,不然的話,淬著火光的大刀都不能在合體期修士身上留下絲毫痕跡。
謝懷雪沒有說話,但眼中的疑惑清晰地傳遞出她的疑惑,怎麼又捏她的臉?
黎燼安蹙眉,沒有為謝懷雪解答,而是把人攬在懷裡,將那口壓在心底的氣深深地撥出去,不然的話,她真的要溺死在謝懷雪的眸中。
從來一根筋,對於想不通的事情根本不願費心的極燼劍尊第一次接收到那麼龐大的情緒反撲,不斷從心底蔓延開來的情意根本遏制不住,唯有將謝懷雪緊緊抱在懷裡才能稍稍傾瀉出來一些。
作為修道和劍道天才,黎燼安一直不理解怎會有人爆體而亡,現在她終於理解了,原來心髒真的可以到達滿滿當當快要爆炸的程度。
黎燼安根本處理不了那麼複雜的思緒,只能順從本能,將謝懷雪擁入懷中,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她猶是覺得不過癮,又用尖牙輕輕地咬了咬謝懷雪的脖子,見咬出紅印,急忙補救似的舔了舔,在謝懷雪耳邊悶聲悶氣地說道 :
“你以為你跑得掉嗎?在本尊把問題問出來的那一刻,你就只有做本尊道侶這一個選擇,沒有第二條路。”
天真,以黎燼安霸道的性子,她怎麼可能會給謝懷雪第二個選擇。
黎劍尊看上的人和物哪有放走的道理。
謝懷雪難耐地抬起下巴,任由黎燼安在她肩窩處蹭來蹭去,剋制住到了嘴邊的輕吟聲,不適地動了動,又被黎燼安按了回去。
“我沒有要跑,畢竟我先動心的不是嗎”謝懷雪安撫般地揉著黎燼安的耳垂,輕笑說道,“我們可是在淨亭道君和兩宗長老面前共同應下此事,若是變卦,道君和玄玉怕是要將我們再三審問了。”
黎燼安被她揉得很舒服,便拿起謝懷雪另一隻手放在沒被照顧到的耳朵上,“她們不重要,你心甘情願愛我才重要。”
“嗯。”謝懷雪頓了頓,“我心悅你。”
黎燼安再也壓抑不住內心澎湃的情思,也不讓謝懷雪幫她揉耳朵了,反手拿住謝懷雪的手,一邊摩挲把玩,一邊用慣用的輕佻散漫語氣問道:“清霄仙尊,要本尊親親你嗎?”
她無數用過這個語氣和謝懷雪說話,口吻極其挑釁地問宿敵要不要打架、要不要比試……
現下黎燼安又用這般輕佻的口吻問謝懷雪,可不可以親她。
黎燼安鳳眸含笑地看著謝懷雪,心想她三徒弟說的也沒錯,宿敵也有宿敵的好處,回顧從前也變成了獨特的情趣。
作風霸道的劍尊終於學會不再先斬後奏,提前詢問道侶的意見,可惜全是壞心眼,單純為了調戲人。
謝懷雪白玉般的臉頰漫上一圈紅暈,眸子也蒙上一層迷霧,她偏過頭,一言不發。
黎燼安朗聲笑起來,故作苦惱地說道:“怎麼辦呢,清霄仙尊不願回答,那本尊只好強人所難了。”
沒給謝懷雪反應的餘地,在話音剛落的那一刻,就低頭銜住了謝懷雪的薄唇,而後用力地咬住吮吸。
在此事上,黎燼安終於發揮了極燼劍尊應有的風采和強度。
兇狠霸道,不容置疑。
黎燼安雙手扣在謝懷雪的腰肢上,強勢地掠奪走謝懷雪所有的呼吸,見人眼眸帶著水霧地往別處看去,還不滿地咬了一下。
“專心著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