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黎燼安的心眼子在謝懷雪面前根本不夠用,謝懷雪還不瞭解她麼,一眼就看出她在打什麼主意。
不過黎燼安絲毫不心虛,反而趾高氣揚地揚了揚腦袋。
看出來又如何,謝懷雪不還是答應她了嘛!
總歸謝懷雪不會拒絕她的要求。
“對了,別忘了準備改口的禮物,要不然那三個小傻子可就要大失所望地看著你了。”
“我記得了。”謝懷雪眸色認真地回道。
她好像把給戚嶺子三人送禮物的事當成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很是煞有介事的模樣,許是擔心黎燼安的徒弟誤會她是來搶她們師傅的,或者誤會她不喜歡她們。
明明面容冷淡,語氣也不熱烈,黎燼安卻覺得她無法言喻的可愛。
黎燼安抿唇,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在謝懷雪微微錯愕的目光下揪了揪她的臉,然後得意大笑。
“不用擔心,她們巴不得我被你搶走。”
自己的徒弟自己瞭解,若是謝懷雪真要把她搶走,譚宴衣和靈丘能拉上戚嶺子敲鑼打鼓,唱著山歌地歡送她,並懷著無比喜悅的心情佔山為王,說不定連極燼峰的名字都保不住。
“嗯……別捏了。”
又三日。
蘭慈也蘇醒過來,並且可以行動自如,不用兩個礙眼的師妹攙扶她。
只是相比於載歌載舞的極燼峰團夥,她和鐘緋、寧燭風這裡氣氛便詭異多了。
蘭慈睜眼之後就失神地望著上空,並不理會她的好師妹們。
鐘緋和寧燭風也不是好心來探望她,她們是覺得蘭慈拿了她們的好處卻沒有把事情做好,還壞了清霄峰永遠不會輸給極燼峰的鐵律,給師尊丟人,是以語氣很沖。
“大比之前信誓旦旦,一副把我等都踩在腳下的樣子,大言不慚到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可惜大話說過了頭,被人一劍就挑了下來。”
鐘緋不複在外人面前的明豔開朗,神情隱喻,眼中濃鬱的惡意都要漫出來淹沒在場包括她自己在內的三人。
“現在好了,竹籃打水一場空,丟了西瓜又丟了芝麻,在你昏迷的這幾日裡,師尊可是從未來看你一眼。”
“你自己丟人也就罷了,不要連累到我! ”
寧燭風並沒有像鐘緋一樣歇斯底裡地大吼大叫,而是細細地審視著面色蒼白到失了往日溫潤的蘭慈,又看了看大放厥詞的鐘緋,玩味地笑了笑。
都說魔族最低劣骯髒,可面前這兩位仙尊弟子不遑多讓。
“擂臺上風雲變幻,始料不及,發生什麼事也不是咱們金丹圓滿的大師姐可以控制的。”寧燭風照舊諷刺一句,稚嫩的眉宇間全是涼薄,話鋒一轉,“事情既然已經發生,追悔莫及可沒有用,最重要的是如何消弭這件事帶來的影響,就算師尊不在乎,可難保宗主和其她長老在乎,長此以往下去,師尊也會對你我心生不滿。”
“所以我們要挽回在師尊的心意。”
寧燭風語氣蠱惑,話雖是對著蘭慈說的,眼睛卻看向鐘緋。
鐘緋第一次見到這位溫潤如玉的大師姐如此狼狽,心中滿是快意,主動跳出來,語氣惡劣地說道:“誰丟人誰彌補,總不能我好端端的什麼都沒幹,便讓我給極燼峰那幾人道歉吧?我可丟不起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