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拯不拯救不重要,她的小命比較重要,不管天道目的如何,她都得挽救自己,至於需不需要拯救謝懷雪,到時候看她心情。
黎燼安現在主要行動就是跟著謝懷雪,看她到底有什麼特殊能當上主角,她好取而代之,至於高嶺之花強取豪奪什麼的就算了吧,她實在無福消受。
死劫看來是未來的事情,因為看到小說那一刻過於震驚,沒來得及仔細思索,後來她想了想,世上能殺得了她的人不多,就算打不過,她不會逃跑嗎?就像是仙尊打敗她都得費一番力氣,想在千招之內打敗她都不太可能,更不要說殺她了。
所以她不可能栽在修士手裡,當然也不排除哪天她失心瘋了,非要引頸就戮,或者棄道入魔,這種可能性不大,因為性格不咋樣脾氣暴躁,她的人緣不是很好,對人很是警惕,一般出門歷練都是獨狼,而且她師門又不是擺設,就算是被群毆了她也能搖人,不可能遭遇算計,劍宗老護短了,想要算計她的都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條命。
那些孽畜們更不可能,看不起誰呢。
那就是她突破的時候出了問題?
這種事情一旦遇上就是無解,只能提前做好準備迎接一切困難。
若是畏畏縮縮地不敢突破那才是壞事,道心崩潰,還修什麼道?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不是黎燼安了。
猜到問題以後,黎燼安就放鬆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現在擔心有點太早了,近距離圍觀仙尊和弟子的爭寵日常才是正經事,這可是活生生、真人演繹的話本子啊!
一般人哪有這個福氣看仙尊出演情情愛愛的話本。
所以劍尊毫無心理負擔地在仙尊那裡住下了,貼身跟著,寸步不離。
……
謝懷雪收起今天看完的第三個玉簡,終於把目光放在對面窗邊的黎燼安身上。
這些日子裡清霄仙尊過上了很久都沒有的喧鬧生活,能動用靈力後賄賂極燼劍尊,痛痛快快地打了一架,平時還要忍受身邊各種悉悉索索的聲音。
黎燼安正在啃肉幹磨牙,手上還玩著九連環,感覺到謝懷雪在看她,抬頭先瞪人一眼,再語氣不善地說道:“看我幹嘛?”
又一次輸了打架的極燼劍尊就是這個死樣子,要不陰陽怪氣,要不就像現在一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就差把討厭你三個字寫在臉上,反正就不會好好說話。
謝懷雪微微搖頭,眼神幽幽,“沒什麼。”
黎燼安狐疑地盯著人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謝懷雪的眼神很意味深長,不能是在偷偷罵她吧?
盯了好一會,都沒看出破綻來,黎燼安換個坐姿繼續窩著,轉頭看看謝懷雪,發現她已經拿起第四個玉簡,不由得撇了撇嘴,真無趣。
以前不來清霄峰的時候,黎燼安在極燼峰能換著法子地說謝懷雪的壞話,現在一朝夕相處,謝懷雪不會時時刻刻陪她打架,也不陪她玩,她又覺得坐不住了。
就在黎燼安蠢蠢欲動試圖拉著謝懷雪再去打架的時候,江楓眠的小紙鶴適時飛來,她噌的一下瞬移到謝懷雪面前,興致勃勃地說道:“快開啟看看。”
謝懷雪看完以後順手把紙鶴遞給黎燼安。
黎燼安嘟嘟囔囔:“你不能直接告訴我嗎?還得我再看一遍……三界山異動?這又不是什麼大事,每年魔族都要在三界山集結大軍,也沒見它們翻山越嶺來到人界。”
三界山,顧名思義,一座分割瀾滄大陸人、妖、魔三界的巨大山脈,也是瀾滄大陸最高的山,綿延高峻,邊邊角角都延申到人界好幾個域中,連人界的十萬大山也是三界山的一部分。
在一些小散修嘴裡,這裡一步一靈藥,三步一妖獸,隨隨便便就是天材地寶,堪稱修士的仙境,於是每年去三界山白白送命的修士不計其數。
經常有魔有妖試圖翻越三界山偷渡人界,附近的平民百姓苦不堪擾,各大宗門給弟子發布任務的主要地方就是三界山。
更不要說發生了謝懷雪的父母師傅在三界山被魔族圍攻這等駭人聽聞的事,自此以後由道宗牽頭,五宗四家都在三界山設定駐守營地,以防救援不及時,再有慘案發生。
所以有什麼小打小鬧也不足為懼,魔族再怎麼異動,也來不到人族的地盤上。
黎燼安惡劣地抹去紙鶴上的江楓眠的一道靈識,再覆蓋上自己的靈識,讓紙鶴重新飛走去找江楓眠,扭頭就看到謝懷雪還是沉吟的模樣,不解地說道:
“就算清霄仙尊留給魔界的創傷消失了,你謝懷雪又不是死的,要是魔族真敢肆虐,你再去掀了新任魔尊的屋立馬安靜下來。”
謝懷雪終於捨得給她一個眼神,輕輕瞥了一眼,就不再看她。
不知為何,黎燼安從謝懷雪的目光中看出了對她的一言難盡。
彷彿她在三界山做過什麼對謝懷雪不好的事情一樣。
笑話!
她什麼時候和謝懷雪一起去過三界山了……等等,好像還真有過!
黎燼安思及過往,臉色大變,驚疑不定地看著謝懷雪,不確定這人是不是趁機在點她。
謝懷雪起身走到書架前,精準地找到想看的玉簡,背對著黎燼安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