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著急回去揍徒弟
蒼山負雪,明燭天南。
夜間,瑩瑩如水的月光灑在皚皚白雪上,青山屹立,沉默無聲。
以人界和魔界分界線劃分左右,越往右風雪越大,往左一片昏暗幽深,一滴雪花都不曾落下,就連夜色也比人界更濃,臨近魔界的地方雪飄到半空就已經消融。
劍鳴錚錚,劍意凜然。
紅衣昳麗的劍修在雪地上銳利揮劍,幹脆利落地將還站立著的魔族解決掉,為首的魔族甚至沒來得及放狠話。
黎燼安隨意地挽了個劍花收起灼光劍,孤身悠閑地走到魔族的地盤上,沒有半分不適,甚至還在囂張地想要不要動作慢些,看魔族那邊會不會繼續過來送死。
來幾個煉虛期,合體期也可以,要不然她出來一趟收效甚微算怎麼回事,豈不是讓旁人看了笑話!
要知道劍宗有什麼任務都不會讓她出手,十件事有八件都落不到她身上,還有一件被其他長老搶著幹,美名其曰要是劍尊隨隨便便出手,修真界豈不是要看輕劍宗,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群劍瘋子有多友愛同門呢。
其實就是覺得把極燼劍尊放出去,造成的後果更嚴重,她出門一趟帶回來一張長長的賬單,劍宗一群兜裡沒幾個子的窮鬼劍修哪賠得起。
黎燼安還張揚地釋放靈力,隨意地揮了幾下劍,霎時間昏暗的天空被照亮,火花四濺,如同民間街頭技藝打鐵花,金色焰火,絢爛星河。
那張瑰麗絕豔的面龐在緋色紅衣和火花的映襯下,更加肌理細膩骨肉勻稱。
不過這場表演並沒有等來黎燼安想要吸引過來的觀眾,她等了一刻鐘,見實在沒魔來送死,不由地嘆息一聲。
魔族這些年屬實拉跨,都打上門來了,還能憋著忍著不出來迎戰。
新上任的魔尊也不行,縮頭烏龜一個,還有什麼比擊退人族劍尊更能立威的方法嗎?沒有了!
如此畏畏縮縮的作風,如何在本性暴虐反骨的魔族裡服眾,沒有威望如何能坐穩魔尊之位!
黎燼安都替魔尊著急,不過也是她太厲害了,魔族剋制不住對她的敬畏之心也可以理解。
左等右等還是沒有魔來,她氣呼呼地禦劍飛行走了,徒留一地的魔族屍體。
一刻鐘後,兩個頭上長滿了犄角的低階魔族探頭探腦地湊近戰場,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發現四下無人之後立即往練虛期魔族大將的屍體撲上去,張開滿嘴獠牙就要往下咬。
沒用一秒,淩厲刺骨,撲面而來的熱浪劍光而至,兩只隨處可見的低階魔族瞬間灰飛煙滅,連同地上魔族大將的屍體都被融化,連渣都不剩。
虛晃一槍。
黎燼安的身影驀然出現在半空中,短促地笑了一聲,似是自言自語地說道:“魔族當真是瀾滄最惡心的種族。”
只要有機會就會不擇手段殺死比自己強的同族,並把同族屍體當成最好的資源,吞噬煉化提升血脈,不容於世。
殺了兩個小嘍囉也不虧,她並不覺得自己那麼大一個劍尊屈尊降貴斬殺只是練氣期的魔族小怪有什麼不對,最重要的是氣死魔不償命,新魔尊上位沒多久就被人族劍尊打上門,給了個大大的下馬威還毫無表示,何止是窩囊。
話音剛落,人就消失不見,這次是真的走了。
她走後沒多久,原本的戰場上就多出幾道身影,外表邪魅的黑衣男看著眼前被削平還彌漫著極燼劍意的土地,恨聲道:“人族欺魔太甚,父親,明日孩兒就率領軍隊屠了人族的城池。”
“你以為她真的走了?”
黑衣男不解地看向父親也就是魔尊,目光向下,恭謹問道:“您是說極燼劍尊像剛才一樣,會在魔族和人族交界的城池中駐守等待?”
“極燼劍尊性子急躁,但不代表她蠢,懂了嗎?”魔尊冷笑一聲,似是想到什麼,“快了,要相信你妹妹玩弄人心的能力,若她成功,人族修士內部就不再是一塊鐵板。”
黑衣男低頭恭敬稱是,只是心裡非常不屑,什麼妹妹,魅魔生的雜種罷了,血脈幾近與無,要不是長了張不錯的臉,連出現在魔宮的資格都沒有。
父親還平白送她那麼多資源,說是補償她那麼多年漂泊無依,只是魔宮上下都知道這話裡的水分足以淹沒魔界四十八城。
如果她完不成任務……
還沒等他再接著往下想,就聽見魔尊笑了一聲,說道:“蠢貨哪裡都有,之前本尊壓著不讓他們前來送死,估計有不少魔帥魔將怨恨本尊,三大魔君也會覺得本尊優柔寡斷,膽小怯弱。”
黑衣男用比之剛剛更加謙卑的語氣恭維自己的父親,“父親多慮,他們都不過是您的手下敗將,怎敢如此大逆不道,若真是如此,孩兒馬上就打上門,讓他們知道今日魔界是誰為主!”
魔尊又是一笑,彷彿被黑衣男逗笑,很快變得冷漠,“那種蠢貨理會做什麼,送他們去死就好了。”
老奸巨猾這個詞還是很有道理的,像是響應魔尊的話一般,一個時辰後就有浩浩蕩蕩的魔兵從某個魔君掌管的地盤出發,朝著人族前線城池進軍。
然後就撞上了吃飽喝足,懶懶散散的黎燼安,正好之前沒有打過癮,請一線天的凡人修士免費看上一場火樹銀花不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