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存護力量包裹住的鐘未好似散發著光芒一般,在這等像是譏諷地笑容之中,鐘未狠狠地捏著面具,力氣大到彷彿要將面具撕碎一般。
“你剛剛……是在嘲笑我父親吧?”鐘未眼裡如同染上憤怒地顏色:“誰允許你,隨隨便便嘲諷我父親的?”
幾乎是在下一秒,這片空間好像是被打破了一般。
琥珀色的光芒圍繞著少年的身軀,直至將這片寰宇撕裂,在琥珀色光芒的指引之下,更大璀璨的身軀像是撕開礙事的空間一般,直接出現在了鐘未的身後。
只見星神手握石錘,雖未言語,卻是出現在自家孩子的面前,默默凝視著面前這堆面具。
“真的假的?阿哈的一句話竟然引來了存護你這個呆子?”
“哪怕是最開始那個蟲子左啃右啃,也沒見你這麼快就趕過來吧?”
鐘未感受著身後無限湧現過來的力量,想要扭過頭,可頭頂,乃至於背後,就像是被某種溫暖的力量所安撫住了一樣,連帶著煩躁的心都被安撫住了。
身後似乎有一股推力,推動著他前進,連帶著密密麻麻的擔憂也再次順著命途之上傳達過來,而這次的意思是——離開吧我的好大兒,趕緊回去不要讓你的朋友擔心,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鐘未相當乖巧地點點頭:“那我就先離開啦!您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受傷!”
命途之上並未再次傳來言語,只是那種推動感變得再次強烈了起來。
鐘未:………
好吧!親爹這是讓他趕緊走,怎麼有一種……接下來是大人之間的回合了,小孩子該哪裡去就去玩的感覺呢!
鐘未覺得自己某種程度上,是個乖巧的孩子,想了想還是聽著親爹的話,乖乖地離開了這裡。
鐘未離開之後,這片內心世界卻不曾出現什麼,兩位星神大戰廝殺的場面。
首先,這裡是鐘未的內心世界,兩位星神的本體現如今還處於寰宇之中,祂們出現在這裡只是一份投影。
只是存護星神出現在這裡是擔憂孩子,而歡愉星神出現在這裡,更像是為了驗證什麼一般,想要找一些樂子。
“這麼急匆匆地就再次出現,存護,沒想到你這個石頭竟然也會有成為父親的自覺。”歡愉星神阿哈面對存護星神克裡珀,依舊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感覺。
“阿哈真是好奇——成為父親是什麼感覺?”
“看在咱們的老交情份上,好好地談一談?畢竟這可是你孕育出了孩子啊!”阿哈說著,連帶著周遭的面具都嘻嘻哈哈地晃動了起來:“星神怎麼可能會孕育出後代呢?除了被你硬生生捶死的繁育之外,在此之前,也就只有不朽的龍裔才擁有[繁育]的概念。”
“難道是因為你吸取了繁育的概念?畢竟有愚者於星球上行駛的時候,也曾發現一些琥珀之中該夾帶著蟲鳴的鳴叫……”
“阿哈真的很好奇,你個石頭成天成夜的只會築牆,除此之外壓根不知道做什麼東西,怎麼會孕育出這樣讓人驚訝、讓人愉悅的孩子呢?這樣有趣的孩子,不應該成為存護的令使,而是加入歡愉,踐行歡愉的命途才是哈哈哈哈哈——”
“要不我還是追上那個小子,給他發放一張愚者的面具。雖說在此之前,所有進入酒館的愚者,在拿到面具之前,都是要搶到悲悼伶人的面具才行。”
“但是……那個有趣的孩子既然是你的孩子,身為你的老友、共同戰鬥過的朋友,我當然會非常體貼地為你的孩子發放一張愚者的面具,讓他可以輕易地踏入歡愉的世界!”或許是想到存護的兒子,會在未來的某一天,成為踐行歡愉的一員,更甚至是很有可能成為歡愉令使,一種又笑又哭的融合聲音,自四面八方地傳了出來。
原本,克裡珀並不打算理阿哈的話語。
不如說,對於阿哈的行為,本質上都是在踐行著彼此的命途,只要不會危害到寰宇之中的一切,他一般也是不會出手的。
若非無數琥珀紀之前,繁育星神與貪饕的古獸,一個肆意播種繁育的力量,將無數個星球同化成可以繁育的溫床,而另一個則是在吃掉繁育孕育出來的蟲子時,同時也吃掉了所有的文明與星球。
若非如此,祂並不會出手。
但是,祂是有弱點的。
眼見著歡愉星神阿哈,儼然一副要將自己所珍惜的孩子,一步步帶上孩子不想前往的踐行之路的時候……存護星神克裡珀舉起手中的石錘,所有的情緒於命途之上震動。
祂說:歡愉,離開這裡。
我絕不允許你誘拐,並靠近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