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對了,你如今的名字是叫丹恆對吧。吾在此恭喜你,十王司已經收到了撤銷你通緝令的事情了。”
雪衣身為十王司的判官,最開始看到丹恆的時候,不免得有些眼熟。
她最開始知道丹恆,或者說是在丹恆前世的時候,那個時候她還是個“活人”。
而今,丹楓的轉世站在她的面前,她卻已經是偃偶之身。
“雪衣大人,不曾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只是,眼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丹恆說著,有些擔憂地看著天空中散發著光芒的鐘未。
他來的時間有些晚,卻也看到了幻朧消失,但是分不清鐘未究竟是被佔據了身軀,還是幻朧直接消散。
若是後者還好,可若是前者的話……即便是十王司再次通緝他,他也要排除萬難地將鐘未帶回來!
“原來如此,那位竟然是你的同伴嗎?吾知道了。”雪衣讓開了身位:“他出現在綏園之中,其他獄卒並沒有阻攔,是因為身上懷揣著將軍給予的令牌。”
“吾還要帶著其他人一同關押剩餘的歲陽,至於之後會發生什麼,吾不清楚。”
“多謝雪衣大人。”丹恆正說著,天空中散發出來的光芒漸漸變得緩慢了起來,連帶著鐘未的身體都開始從半空中墜落。
丹恆:………!
“鐘未——”
丹恆率先投擲出擊雲槍,他飛跑幾步踩在擊雲槍,藉著投擲而出的巨力一路來到鐘未的面前,在少年墜落下去的一瞬間,他伸出胳膊撈住了對方。
平穩落在地面上以後,丹恆看著緊閉雙眼儼然一副失去意識的鐘未,眸子裡滿是擔憂。
“鐘未,你醒醒。”
“鐘未……”
鐘未沒有任何反應。
看到這一幕,丹恆只覺得心急如焚。
不能繼續呆在這裡了,至少先離開,再去尋找解決的辦法。
他伸出手將少年抱了起來,拿起一旁插入地面的擊雲槍,便幹脆利索的跑動了起來。
越是靠近綏園的入口,出現的獄卒便越是多。
除了一些知道雪衣大人吩咐的獄卒以外,其他獄卒察覺到令牌的靠近,便紛紛停住了腳步轉身離開。
丹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就這樣,揹著鐘未一路離開綏園以後,剛來到港口在思考要坐那一艘星槎的時候——這個時候,一艘新的星槎停泊靠岸。
“丹恆——在這裡!”
丹恆抬眸望去,只見星從視窗探出頭來,激動地朝著他揮手。
看到熟悉的人,丹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揹著鐘未登上星槎以後,下一秒星槎便沖向了雲海。
自然,在開星槎的時候,星也時不時回過頭看向鐘未。
“丹恆,鐘未這是怎麼了?”
“……不清楚。”丹恆看著鐘未緊閉雙眼的模樣,不由得抿了抿唇:“我前往綏園的時候,就看到幻朧消失,他從天空中掉落下來的一幕。倒是你們……怎麼突然去了持明族地,還讓幻朧跑了出來?畢竟我在最開始的時候,跟你們說:你們一定要在神策府附近乖乖待著等我,不要隨便離開。”
星聽到這句話,心虛地不敢跟丹恆對視。
“就是……我們一開始也想著停留在神策府。但是那位神策府策士長實在是太貼心太熱情了,給了我們可以四處同行的令牌。我跟鐘未一想,如果不用用實在是太可惜了。”
“………”丹恆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所以,你們去了持明族地?”
“對,我們去了持明族地!”星說到這裡,理直氣壯了起來:“因為那些老登很可惡的,對吧?他們不但對著白露唧唧歪歪的,還對你態度不好……彷彿你跟白露,是什麼隨隨便便就可以控制的侍從一樣。”
“他們的態度很讓人討厭。啊對了,暴揍那幫龍師們的事情我也參與了,我下手特別狠,至於他們想要指認我跟鐘未我覺得應該不太可能。”星說到這裡扭過頭:“我跟鐘未之所以過去,是抱有著黑鍋都由幻朧背的想法,這些龍師們大不了都蛻鱗轉生的程度。”
聽到這句話,丹恆只感覺自己的心噗通噗通地跳了起來。
他張了張口,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說什麼?說你們不應該這麼做?但實際上,鐘未跟星這個做法,雖然看起來很冒險、很冒進,但是所做的事情一切都是為他報仇。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整個星槎都來了個大轉彎,眼瞅著鐘未的腦袋就要撞到一旁的桌子上,他連忙伸出手將鐘未又撈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