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上樓放好了課本，又拿了需要寫的作業下樓。
一樓的客廳有白熾燈，很光亮，而且一大家子都在一樓，棠溪也不想浪費電，乾脆就拿著作業本下來寫了。
棠為民和小輝剛收拾好餐桌，棠溪就下來了。
“溪溪，你先寫作業。”棠為民看見她手裡的課本和作業本默默地將桌面上的茶壺拿走。
小輝看了看，轉身就跑上樓了。
“跑這麼快做什麼？”棠為民不知道小輝要做什麼，皺著眉心叫他，“慢一點。”
“還有樓梯記得開燈，別黑漆漆地摸上去。”
“知道了。”小輝大聲地回答，可樓道並未看見燈光，氣得棠為民吹鬍子瞪眼。
“爸，自己家沒有沒有什麼是不習慣的。”說實在的，棠溪都可以閉著眼睛上樓，開不開燈都不影響。
“我也是怕你們一個不小心，又或者是一個不留神踩空了摔倒下來。”棠為民誒了一聲，隨後換了一個話題，說之前，他還下意識地轉身看了看窗戶外面的廚房，不見毛若蘭的身影，這才跟棠溪開口的。
“溪溪，你媽媽說新年過後想要留在家裡照顧你。”棠為民是覺得正常的，男人在外面養家餬口，女人就應該在家相夫教子，這是幾千年下來的傳統。
但在這之前，棠為民也會尊重毛若蘭的想法，她想在外面工作，那就工作；想要回家，那就回家。
“嗯，”棠溪沉默了一下，“那爸爸，你是怎麼想的？”
“你想媽媽回來當全職煮婦嗎？”棠溪問道。
棠為民第一次聽說全職煮婦的詞語，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而後才愣愣地回過神來，“我當然是想讓你媽媽回來的。”
“這女人在外面拋頭露臉，會被人笑話的。”這是笑話她的男人沒用，女人才會到外面工作。棠為民要點面子，他覺得很正常。
棠溪點了點頭，“我尊重媽媽的選擇。”
“但是，我不需要媽媽特意回家來照顧我。”
“第一點，”棠溪在棠為民開口之前先說，“我早上上學後晚上才回來，中午是不需要回家吃飯的。”
“第二點，現在媽媽每天早上都給準備好午飯了，我覺得留在家和她在店面幫忙併不相沖。”
“第三，如果媽媽覺得新店面不需要她的幫忙，可我們還有早餐店。”
“鄭新月和鄭興安兩人還很年輕，而且新月現在做的包子和饅頭也就是達到及格的水平。”
“如果媽媽願意回到早餐店的話，那自然是最好的。”毛若蘭有底子在，做出來的包子和饅頭，口感和味道都是無可挑剔的。
鄭新月才入行不到一年的時間，雖然說不出有什麼缺點，但是在味道上自然是比不上的。
現在早餐店的生意和以前一樣，那也是因為大家看在棠記的招牌上來光顧幫襯。
這時間一長了，或者在附近多開了一家包子店，早餐店的生意勢必會下降的。
棠為民嗯了一聲，“其實我也看得出來你媽媽是想繼續工作的。”
從鄉下出來這些年，棠為民和毛若蘭兩人一直都在工作，他們早就習慣和適應這樣的生活。
“我也不知道你媽媽怎麼突然之間就想到要回家照顧你。”棠為民垂下了眼瞼，“以前你媽媽出來工作，我還覺得我很沒用。”
“沒辦法給你們好的生活。”
“爸……”棠溪很想跟棠為民說，這些都是不重要的，但是看著棠為民愧疚的樣子，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怔怔地看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