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沒有想到就這麼到自己身上來了，“師父家有浴室，倒是不用去澡堂子。”
嗯了一聲後，棠溪接著又說，“其實大部分家裡和我們都是一樣有洗漱間的。”
“啊，我以為是沒有的。”許如憶哦了一聲，隨後眸裡的光芒的又黯淡了一下，“溪溪，你真的打算去京市上大學啊？”
許如憶是羨慕的，但是她有弟弟，而且不放心許建華和龍小燕兩人，她擔心她去上學之後，許明朗會遭遇不公平的待遇，也怕許明朗被欺負了，沒有人站出來替他說話。
“你也可以來的。”棠溪回答，“明朗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許如憶沉默了。
“你們想去的地方我都好羨慕啊。”謝明蘭才是那個不方便出去的人，她家裡有弟弟，有妹妹，還有年邁的奶奶，雖然奶奶現在還可以上班賺錢，但是那能做幾年？
這要是出了什麼事兒，弟弟妹妹真的可以嗎？
謝明蘭不想讓媽媽的負擔那麼大，作為長姐的她必須要肩負起責任來，而且能一直上學，謝明蘭就已經非常滿足了，哪裡還能想去哪裡上大學啊。
眼下的話題很是沉重，棠溪知道有的事情不是想和說的那麼簡單。
“那也沒事，假期我們還是會有時間相聚的。”
“那是當然的。”許如憶怎麼也沒有想到高二重新認識棠溪後會和她成了最好的朋友，以前的朋友現在的關係也挺好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在她的成績上去之後，以前那幾個還能一起聊天的朋友都不怎麼聊天了。
許如憶垂下了眼眸，“現在大家都很拼命啊。”
學校開了晚自習，但是讓學生自由選擇，可以來學校參加晚自習，也可以申請不來。
她和棠溪還有謝明蘭都沒有去上晚自習。
“以後的差距是不是越來越大呢？”越是到後面，許如憶越明顯感覺到班上的兩極化，有拼命學習只為考上一所好大學的，但也有覺得怎麼學都考不上好學校選擇放棄的同學。
棠溪自然是看得出班上的分級化，“那是他們的選擇，跟我們沒有關係。”
“只要我們以後不後悔就可以了。”謝明蘭接上話，“我現在的選擇我是肯定不會後悔的。”
因為她沒有選擇啊。
所以不存在這些問題。
棠溪和許如憶都聽出了謝明蘭的言外之意，兩人對視一番之後，忽然有些感慨。
“明蘭，你比上個學期變了很多。”許如憶撥出一團白霧，“我以前一直擔心你會在牛角尖裡面出不來。”
“現在好了，你從裡面走出來了。”
謝明蘭嗯了一聲，“其實不算是走出來了，是牛角破了一個口，我看見了耀眼的光。”
棠溪沉默了。
回家的路很長，但也很短。
三個女生聊了一會兒就到分岔路口，然後各回各家。
棠溪剛到門口就聽見家裡狗狗的叫聲，而貓貓到了牆頭上等著自己了。
橘黃色的燈光下，雨線清晰明顯，棠溪抬頭就看見燈泡周圍的光暈，朦朦朧朧的，不知道為什麼在此時此刻，棠溪覺得格外溫暖。
“怎麼不在家裡等？”棠溪知道許清和在家，便在門口等著開門，牆頭上的貓貓下來了，直接就跳到棠溪的懷中。
“腳丫子都是溼漉漉還往我身上跑？”不過，棠溪還是老老實實地抱著貓貓，“你可真的會享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