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溪溪都比你看得清楚。”毛若蘭是不喜歡棠為國一家子的，總想著佔便宜，還不想還。
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棠為民認為一家人是不應該計較那麼多的，可他看著棠溪和毛若蘭兩人的臉色，這一句話是怎麼也說不出口的。
靜默了片刻後，棠為民重重地嘆氣。
而棠溪沒有再說什麼了，她轉身重新進院子，回到廚房裡面繼續去練習那一張大肉餅。
毛若蘭見棠溪進去了，嗔了一眼棠為民，“我們家溪溪什麼時候小氣過了？”
“對她好的人，她什麼時候沒有大方對過她們？”
“也就是你一根筋，只想著一家人吃點虧沒什麼。”毛若蘭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你也不想想你弟弟有沒有把你當做親大哥。”
這些年來，家裡窮得揭不開鍋，毛若蘭實在是沒有辦法看著兩個孩子捱餓，讓棠為民去給村裡的棠為國借點米回來，日後肯定會還的。
可棠為國那時候是怎麼說的？
沒錢下鍋那是你們家的事兒，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做的事和說的話也是夠絕情的。
不然毛若蘭也不至於那麼討厭棠為國，“棠為民，我現在可是跟你說清楚了。”
“你要是還想扶持你那弟弟，我就跟你離婚。”
“我帶著兩個孩子走。”以前毛若蘭是不敢反抗，一直都是忍氣吞聲，現在她不想忍了。
“你就去跟著你弟弟一家一起過吧。”
棠為民誒了一聲，“阿蘭，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管你是什麼意思，總之你要是再給錢，我就不跟你過了。”毛若蘭也不跟他商量，就這麼單方面決定了。
棠為民嘆了嘆氣，沒有答應，但也沒有拒絕。
毛若蘭也懶得跟她說什麼，轉身就回去收銀臺繼續對賬本。
“東家，”柯學民在旁邊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也聽得清清楚楚，“我雖然不是很清楚你們家是什麼情況，但是你這個弟弟說真的，不管用。”
他也是第一次見有人上門走親戚是直接就伸手要錢的，太不可思議了。
柯學民連連擺擺手，“我家以前也有那麼一兩個專門來打秋風的親戚，可等我家小琴嫁過來後，再也沒有人敢來了。”
以前，柯學民單身一個人，家裡的那些親戚總過來蹭吃蹭喝的，柯學民也沒有意見。
多個人總好過自己一個人冷冷清清地吃飯。
借出去的錢，柯學民也沒有想過讓他們還，就想著自己沒結婚，也不打算結婚了。
老了，他們也應該念著舊情幫襯一下。
可事實呢？
柯學民沒結婚之前，進山打獵不小心掉進了抓野豬的陷阱裡面，腿受傷了。
行動不方便，而手裡頭也沒有什麼錢，打算問那幾個親戚借一點，等他好起來就還回去。
可那些親戚是怎麼做的？
門都不讓進！
柯學民現在回想起來，也還是忍不住一陣嘆氣，“你總想著都是一家人，可人家可沒有把你當家人。”
只把你當做水魚，能拿多少好處就拿多少好處。
一旦沒有用了，二話不說就丟棄了。
當年的柯學民也以為他這一輩子就完了，結果碰到了當時還是知青的孫小琴。
這也算是命運對他的饋贈了。
“東家，別的我就不說了，剩下的，你自個兒好好想想吧。”
棠為民的眉頭緊緊地擰著，在聽完了柯學民的話後，雙眉更是擰成了一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