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財家的聽著這個要求頓時就皺起了眉心，下意識地想要拒絕，“這個恐怕不行。”
棠記的客人那麼多，勢必是要拼桌的，而且老大爺還是自己一個人，怎麼可能一個人就佔了一整張桌子呢？
王有財家的搖搖頭，並不想應下這件事。
老大爺似乎也想到會被拒絕了，面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不過還是垂下了眼瞼，有些可惜地嘆氣，“那這樣的話，請你給我一個肉包子和白菜豬肉餡餅。”
“那不行，我們這裡是要排隊的。”王有財家的總覺得眼前的老大爺有些煩，是要仗著自己年紀大了，不想去排隊嗎？
“不能插隊的。”王有財家的還是記得棠記的規矩，那是不能亂的。
不然往後有了一個開頭，大家都不會安安分分地排隊了。
老大爺聽到這又不可以，深深地擰緊了眉心，想了一下，又問，“我一個人坐，點一桌子的菜這樣可以嗎？”
“這……”王有財家的做不了這個主，舔了舔發乾的唇瓣，試探性地問老大爺，“請問，你要點什麼菜？”
棠記的小菜不貴，那都是嚐個鮮的，倒是蒸品貴，什麼豬肉丸子、牛肉丸子、豆豉蒸排骨這些。
帶骨的肉不貴，但也是錢。
除了昨天衛景曜的外公帶頭點了兩籠，後面陸陸續續有幾個客人也點了，往後就沒有人點了。
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樣的，有這個錢還不如去菜市場買豬肉來的划算。
老大爺不認字，而且視力也不好，“你說說有什麼招牌菜。”說完了又掩嘴咳嗽兩下。
“有酸辣蘿蔔絲、五指牛奶粥、豬骨粥、白菜豬肉餡餅、肉包子、饅頭。”至於幹蒸、豆豉蒸排骨，毛若蘭今天沒有準備了。王有財家的也就知道這麼多。
現在毛若蘭還在做著包子饅頭，準備在中午的時候賣。
王有財家的看了看老大爺，又接著補充，“大爺，你要是點一桌子的菜那也吃不完啊。”回頭再去看一看大廳，陸陸續續有不少顧客吃完離開了。
瞬間就有不少空桌。
再去看一眼排隊買包子的隊伍，也逐漸開始少人了。
這就意味著熱潮過了。
王有財家的不知道這個老大爺是什麼情況，但也不想丟了一個顧客，想了一下還是勉強同意了他的要求，但是有條件，“大爺，我也就是一個臨時來幫忙的。”
“做不了主。”
“這樣吧，你就坐角落的位置，等往後人多了，實在沒有辦法的話，還是希望你能將就一下。”
老大爺斟酌了一下，點頭同意了，“好，謝謝你。”
“不客氣。”王有財家的帶著他過去坐下，又給他洗了餐桌上的茶杯，倒了一杯熱茶水，“大爺，你看看想吃點什麼？”
“白菜豬肉餡餅、五指牛奶粥。”老大爺已經很久沒有正常飲食了，在醫院的時候聽到其他病友說醫院附近開了一家小吃店，菜品都不錯。
最香的還是那豆豉蒸排骨。
那可是國營大飯店都比不上的。
老大爺摩擦著拇指，看了看周圍，又問，“能不能點一份豆豉蒸排骨？”
“啊？”王有財家的愣了一下，“我去問問，不一定能成。”
“好，謝謝你。”老大爺拿起了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入口苦澀，仿若他的一生——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