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緊了眉頭看著向愈,如果不是自己每次在小魚比賽之前都會有檢查他帶的東西的習慣,搞不好明天就真的會紮上去。
這兩個人絕對不能放過,敢傷害向愈的人,一個都不能逃掉。
“咔嗒” 一聲,器材室的門被推開——
看清來人,女生小聲的尖叫劃破寂靜,她面前的鐵架上,還擺著半盒同款鏽釘子。
向愈緩步上前,撿起一枚釘子在指尖轉動,另一隻手拿出一顆同樣的釘子擺在他們面前,窗外黑漆漆的玻璃上映著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為了虛無的優越感就下這種狠手,兩位學姐的格局,還真是讓人‘佩服’。”
向愈到底是個一米八的男生,兩人看他過來,猛地後退。
“緊張什麼。”他想出手的話早就出手了,這種不入流的把戲,小時候藝考不是沒有人玩兒過,他看不上眼,但實在沒想到,京大也會有這樣的人存在。
向愈:“因為嫉妒做出這種事,要是選拔委員會知道,他們未來選定的舞者竟如此心胸狹隘,不知道會把誰的名字從名單上劃掉?”
向愈:“剛才兩位學姐的對話,我可都錄下來了。”
兩個女生臉色煞白,撞翻的釘子盒嘩啦散落一地。向愈彎腰撿起幾顆釘子,慢條斯理地放回盒子裡:“既然名額都有,不如好好準備考核,不過明天之後,大概所有人都能知道你們做了什麼。”
女生破罐子破摔,歇斯底裡:“就是我做的,怎麼樣,憑什麼你樣樣都是好的,有你在,誰能看到我!”
嗯,還好你自己說了,否則我還要煩惱到底怎麼證明是你做的。
要麼怎麼說,有的人就是又毒又蠢。
向愈殺人誅心:“別人好,不是你差勁的理由,你不如反思一下自己。”
他突然逼近女生,將釘子狠狠按在她面前的鐵架上,刺耳的刮擦聲驚得對方連連後退。
“再有下次,就不只是按在鐵架上了。”
兩人拿著證據離開,索琛站在樓下,沖正要上樓的向愈吹了個口哨兒,向愈沖他笑笑:“走啦。”哪裡看得出這人有剛才的狠戾。
他怎麼忘了,向愈可不是什麼軟柿子,是他們哆唻咪的校霸啊。
索琛攥了攥存著證據的手機。
只不過他最大的愛好,就是保護校霸。
複試劇目考試當日,評委分列兩席,便於全方位關注考生,曲紅老師坐在臺下,比臺上的向愈更緊張。
這曲《墨染雲煙》是古典舞的經典曲目,但向愈在此基礎上徵求了她的意見,進行了大膽創新,將基礎動作改編得更加繁複,難度系數也是上了好幾個層次,排練過程中為此還受過幾次小傷,但他十分堅持,勢必要呈現出最好的效果。
向愈骨節分明的手輕舒漫卷,指尖撚著一朵黑金色的牡丹,玄色的廣袖如墨雲舒展。
提沉間,身姿似蒼松遒勁卻不失靈動,忽而含胸拔背,將長袍提至膝間,足尖點地,以小射燕姿態斜倚道具編鐘,腰如彎弓般擰轉,額間靛青色的花鈿,隨他的動作劃出弧線。
鼓點漸密,向愈猛然起勢,鷂子翻身淩空躍起,雙腿繃直,衣擺翻卷如墨浪,腰間玉佩碰撞出清越的樂音。
落地瞬間,順勢完成一個倒踢紫金冠,水袖垂落似銀河傾瀉。
緊接著便是一個行雲流水的串翻身,玄色的披帛在身後拉出虛影,在翻飛間若隱若現,劍眉下雙眼含情,流轉間既有男兒英氣,又藏萬種風情。
鼓聲戛然而止。
向愈以臥魚動作單膝跪地,廣袖如驚鴻斂翅,緩緩垂落,腕間的配飾銀鐲輕響,鬢邊玉簪隨著他的起伏微微晃動,驚起一地星輝,定格成一幅剛柔並濟的絕美畫卷。
——“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