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向愈才繼續說:“……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索琛:“我問的他們和王鵬。”
他回了學校第一時間當然就是先找向愈,但是聽說他已經走了,一打聽才知道他去幹嘛了,知道他跟家裡關系不是很好,東西都沒放下,馬不停蹄地就來找他。
還好他來了。
向愈伏在桌子上看窗外,“鬱濤打那一下是不是挺疼的?”
索琛愣了下,哦,他說的是剛才自己被凳子砸的那一下。
怎麼可能不疼啊?他現在都懷疑自己後背上是不是都青了。
“我不……”他剛想回答什麼,看見向愈那雙小兔子似的眼睛有些警告意味,“說實話”似的看向他。
“真不……”
索琛突然想起石安然之前說的那些話,想說的到嘴邊兒一個剎車又一個急轉彎。
“疼!咋不疼呢,可疼了。”話音剛落,緊接著就看見向愈蹙了一下眉。
誒,這波漂移回答好像還回答對了……
那還不趕緊的順坡下驢還等什麼呢!?
他又故意擰了擰肩膀位置,一副挺痛的樣子:“小魚,你是不知道那小崽子下手多重,就那破凳子金剛鑽做的吧?還好我身子板硬知道嗎,這一下要砸你身上,不得躺醫院十天半個月去。”
他哪裡有那麼矯情。
但這是他倆見面兒以來,索琛說得語氣最正常的一句話了。
往日他都是這樣和自己說話的。
向愈:“……晚上我幫你看看吧。”總不能大庭廣眾的脫衣服。
“行!”索琛瞬間高興起來!
你以為這就是單單的一句話嗎?當然不!
就這麼一句話,資訊量可太多了,這說明小魚不會躲著他,證明兩人結下的這茬兒,現在就算過去一半兒了。
面來得真是時候,索琛掰了筷子遞給向愈,輕聲細語地提醒人家小心燙。
時至今日的索琛,哪裡還記得自己當初還騙著向愈給自己帶飯的高光時刻,向愈那喂兔子似的小飯量,但凡每頓能多吃兩口,他高興得睡前都得多喝一杯白開水慶祝。
有的人,他就活生生自己給自己調成這樣的。
一邊吃著面一邊偷偷看著小魚,還得感謝那家子這麼一破事兒,挨一杵子也值當的,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該跟小魚怎麼搭上話。
人呢,他是不可能放棄的,那要是對方一直不理他,確實就很頭疼,就看現在這個樣子,向愈也沒完全氣消了。
現在可可愛愛沒有腦袋的索琛壓根兒他就沒意識到,向愈這氣,其實本來就來得莫名其妙。
但是那又怎麼樣,人都惹哭了,肯定是他不對。
小魚這麼剛強的人都哭了,當然是他不對!
兩個人之間的關系,透過這頓飯,又達到了某種平衡,索琛還是那副老實伺候人的樣子,向愈乖乖地接受。
兩人都十分默契地沒提索琛走之前那晚上的事兒。
那始終才是個最大的地雷,現在這個節骨眼,好像誰都不敢試探著先往前踩一腳。
向愈下午要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