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青色的衣裙沒有別的多餘裝飾，素得剩下衣袖處淡淡的月形暗紋，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
“女皇沒有苛待棠棠吧？”夜晟有些不確定地向天霜確認。
“明面上的賞賜都是不少的。”天霜道。
那就是刻意為之了。
在旁人看來，就是原本端莊飲酒的大皇子殿下忽的抬起頭，彷彿是被迷住了一般一直盯著大將軍看。
不少人都注意到了。
這兩個人本身就有不少人盯著，夜晟的動作根本瞞不過有心之人。
“晟兒。”夜梧含笑的聲音將夜晟的視線喚回來。
夜晟放下酒杯，朝夜梧端莊一禮。
還是那個端莊的第一公子。
夜梧權當剛才是夜晟的“無心之失”，眉目流轉之間，開口：“晟兒年紀也不小了，可有心悅的女郎？不妨說出來，朕也好指個婚。”
全場的目光突然就集中到了這個位於王座極近的、清然而立的少年身上。
“母皇說笑了，兒臣沒有心悅之人。”夜晟不卑不亢地將這個話題頂回去。
夜梧的笑容微斂。
按照記憶，夜晟深知，夜梧一直把控著他的婚事，不過是為了謀取更大的利益。
以前提都不提的事情，在洗塵宴上提起來，要不懷疑她的動機都難。
說是要他和親都是有可能的。
怎麼可能會這麼隨意地給他賜婚。
“那明將軍呢？”夜梧似乎只是隨口一問，就點到了這場宮宴的主角身上。
一直低頭飲茶的少女慢半拍的，放下茶盞，有些迷茫地看了王座上雍容華貴的女子一眼，慢悠悠地站起來，朝女皇拱了拱手。
“回陛下，並無。臣一階粗人，還是不要耽誤了公子們為好。”說到後面，青衣少女似是嘲諷地扯了扯嘴角。
“正好，不如朕把晟兒指給你當正君如何？你年紀也不小了，身邊該有個知冷暖的人了。”夜梧把少女後面的自嘲無視了個徹底。
她本來也不是要徵詢人的意見。
夜晟平視著前方，也沒因為夜梧的話轉頭看向少女。
在袖袍遮住的地方，長指收攏，攥住了掌心。
少女抬了抬眼，這才向前方站立的少年瞥了一眼。
只是個背影，也看不出什麼東西來，少女收回了目光。
“陛下做主就是。”對她而言，娶誰，都是個在後院當擺設的結果。
無論是皇子還是官家公子。
“你們二人都坐吧，到時候朕差人把聖旨送到你府上。”後半句是對著少女說的。
少女精緻可愛的小臉上沒什麼表情，嗯了一聲人就坐下了。
“母皇，兒臣有些乏了，先回去歇息了。”夜晟看著婚也賜了，也沒什麼好留在這裡供人看了，順勢朝夜梧請辭。
“去吧去吧。”夜梧顯然沒有放過另一個正主的打算，“朕這大皇子從小嬌生慣養，到時候將軍可要多擔待一點。”
少女低著頭，對於夜梧的話也不過是胡亂地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話了。
又變回了無人問津的狀態。
夜梧在旁邊貴君的招呼下繼續喝酒，臉都喝紅了也沒停下來。
對於少女隨後的告退也沒多在意。
人還沒到府上，賜婚聖旨倒是先一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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