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季求柘就去了廚房。
再出來時,一手拿了一個盛了水的瓷碗。
碗口不大,白色底,外面只有碗沿處畫了兩道細細的藍線。
江鬱濃接過,低頭一看,才發現碗內還還繪制了漂亮的藍色花紋,隔著一層晃動的水液,瞧起來美極了。
他仰頭,將一小碗水都喝了個幹淨。
然後 手中的碗就被某人殷勤地接了過去。
細節見用心,江鬱濃不禁想,這人不會真的把他當成媳婦兒了吧?
可他是個傻的,還是個男人。
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即便江鬱濃是同性戀,他也不能害了別人。
尤其這個人,心思單純。
“還喝嗎?”季大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盯著他猛瞧。
江鬱濃板起臉,又恢複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謝謝,不用了。”
“哦。”
季大狗雖腦子不太好,但他就是察覺到了江鬱濃對他態度的變化。
他好笨,不懂自己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江鬱濃會生氣,只是默默在心裡委屈。
直到玉米餅子做好了。
江鬱濃和季家人坐在一起,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晚飯。
馬紅娟的手藝確實好,烙的玉米餅子明明沒放多少油,卻愣是又香又軟,吃一口,獨屬於玉米的清香便在口中爆開。
江鬱濃自從來到槐江公社,便一直不太吃得慣這鄉下的飯菜。
如今吃了馬紅娟做的玉米餅子,才知道難吃,單純是用料和手藝的問題。
吃過飯,他也沒磨嘰,將一直藏在包裡的一罐麥乳精拿出來,給了馬紅娟。
馬紅娟當即被嚇了一跳。
她不認字,但不妨礙她有見識,知道這個罐罐包裝的東西叫作麥乳精。
隔壁老姐家的大女兒嫁得不錯,懷孕了父家給買了一罐麥乳精當營養品,已經足夠她吹得天花亂墜了。
如今,江老師只是來她家吃頓飯,一出手就是一整罐還未開封的麥乳精。
這讓她怎麼受用的起?
“不……不用了江老師,我們家叫你來吃飯是報答你昨天幫了我家大狗,你這東西太貴重了,我們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