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馬紅娟的心又開始顫了。
“你小子,你跟娘說實話,是誰教你說著,他是你媳……”媳婦兩個字,馬紅娟實在不好意思當著斯斯文文的江老師的面說出口。
她只得小聲道:“告訴娘,到底是誰告訴你的,他是你媳婦兒?”
是誰呢?
季大狗用混沌的腦子想了半晌,遲疑地指指自己的腦門,“這裡面的東西說的,他是我媳婦,他就是我媳婦!”
“啪!”
馬紅娟一巴掌扇在他頭上,這兒子看來是徹底廢了,這個稱呼竟然是他自己想出來的。
他怎麼敢的?
不怕日後被戳脊梁骨嗎?
馬紅娟想到這,下意識歉意地看了江鬱濃一眼,然後咬牙切齒地揪住季大狗的耳朵,“小聲些,叫一個男人媳婦難道光彩嗎?”
“你不要臉,你老孃還要臉呢!”
怎麼就不光彩了呢?
季大狗不懂,他腦袋好暈,耳朵也好疼啊,不想聽他娘嘮叨。
他委屈巴巴地看著江鬱濃,“媳婦兒,救我……”
江鬱濃:……
江鬱濃都要對這個稱呼免疫了。
他沒有做出任何反應,而是站起來道:“既然事情已經解釋清楚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季大狗立馬不捨道:“媳婦兒別走,我會乖乖聽話的。”
江鬱濃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道:“抱歉幾位,我這麼說可能會有些冒昧,但我不得不說,我不是他的媳……婦……季大狗的行為會對我産生特別大的影響,希望二位家長可以好好教教他,下次,我不希望再從他嘴裡聽見‘媳婦’這兩個字。”
被讀書人用這麼鄭重的語氣請求,馬紅娟和季田地兩口子都被說得臊得慌。
他們連連保證:“不會了,再也不會了,這死小子,我們會好好教他的。”
“媳……”季大狗不服氣,他明明就是他媳婦兒,為啥不能叫?
結果話說一半,就被死死捂住了嘴。
馬紅娟訕笑看著江鬱濃,“時候不早了,江老師你先回去,這小子我一定好好調教,絕對不會讓他再對說出這種話……”
“嗯。”
江鬱濃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只是避開季大狗濕漉漉的眼神,決絕地轉身離去。
“唔唔……”季大狗被捂著嘴,只能無助地掙紮著。
媳婦兒是不要他了嗎?
他覺得好難過好難過,難過得他忍不住鼻頭發酸……
“兒啊,你咋哭了?”
馬紅娟難以置信地放下手,看著直愣愣盯著江鬱濃離去方向掉眼淚的壯漢,有些手足無措。
不是,這到底是個啥情況啊?
他兒子跟那江老師不是今天剛認識嗎?能有多深的感情,怎麼就能掉眼淚了呢?
馬紅娟人都傻了。
一同傻的,還有季二狗、季小妞和季田地。
媽呀!
這可是鐵骨錚錚的季大狗啊!雖然人是痴傻了些,這麼多年來卻是從沒哭過,就連六歲那年腦門上摔了巨大一個口子,把他都給摔傻了,他都沒哭過。
馬紅娟頓時跳了起來:“傻小子,你不會吧?!你不會真把那個江老師當成媳婦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