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堯一呆。
她這話什麼意思?
難道他那晚真的跟季明月圓房了?
一時間,裴堯心裡思緒萬千。
又是一個深夜。
季求柘再次來到同心殿外,卻意外發現同心殿大門未關,明亮的燭光從門內洩出,在金磚上形成好看的剪影。
已是子時,他的君主卻還在忙碌。
是在特意等他到來嗎?
季求柘小小做了下美夢,然後依舊如前兩次那樣,悄無聲息地摸進了同心殿。
裴堯正伏於案前作畫,腦子裡全是下午季明月的一顰一笑,下筆幹脆利落,幾乎一氣呵成。
很快,一幅美人圖躍然於紙上。
季求柘來到案桌前,頎長的身影在畫上投下一片虛虛的陰暗。
“皇上是在等我嗎?”
裴堯應聲抬頭,望著再一次不請自來的人。
眼前人長身玉立,一件平平無奇的黑色夜行衣被他寬肩窄腰的身形穿得極利落。
燭光下,那張昳麗的面孔越發精緻無瑕,漆黑的眼眸裡俱是得見心上人的喜悅,叫人見之歡喜。
裴堯握著筆的手鬆了松,心底慾念橫生。
他知道,只要他想,便可輕而易舉讓這雙清澈的眸子染上獨屬於他的情慾。
“過來。”他招手。
季求柘依言靠近,視線卻落於案桌上。
“皇上在畫什麼?”
裴堯並未慌亂,坦坦蕩蕩地將手中的紫毫筆放下,“既已瞧見,何需多問?”
是了。
裴堯畫的不是別人,正是季明月,準確來說,是女裝的季求柘。
即便知道裴堯畫的是自己,但季求柘依舊吃醋了。
“家妹溫婉賢淑,聽聞自入宮來便與皇上兩情繾綣,如今看來,傳聞為真。”
裴堯不置可否:“是又如何?”
季求柘上前一步,雙手撐著案桌逼視裴堯,毫不掩飾展露眼底的妒意。
“皇上如此喜愛家妹,草民自當欣喜不已,可我還想問皇上一句,皇上又當如何處置我?”
裴堯偏頭,避開他的視線,眼底有些微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