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求柘靠著章自寒,兩人並排坐在一起看風景。
腳下群山連綿,一泓瀑布從遠處高山順流而下,勾勒成一幅絕美畫卷。
仙鶴飛了小半日,才在一處山清水秀處落腳。
季求柘找了條清澈的小溪灌了水,驅動靈力煮沸,又調至適宜溫度,這才拿著水壺回到休息處呈給章自寒。
“師尊,渴了吧?先喝口水。”
章自寒也不推脫,接過水壺喝了一口,又遞還給他。
到他這個境界,其實連喝水都是不用的,但三年間,看著季求柘修為日漸增長,也沒有改掉吃飯喝水的習慣,他耳濡目染的,倒是偶爾也會跟著吃些。
對於他肯賞臉,季求柘自然是高興的,他也不客氣,就著師尊喝過的地方就一口悶。
這樣毫不避諱的舉動,章自寒瞥了眼,便快速收回目光。
二人又在原地等了大半個時辰,寧遠之、周惜等人才姍姍來遲。
這是令周惜心裡最不平衡的一點,她是氪金玩家,自然事事都喜歡最好的,來到這裡,心態也未曾改變。
如果沒有章自寒,她可以過得很舒心。
以她和寧遠之的實力,足以在整個宗門橫著走,又因她是宗主之女,受盡天韻宗上下所有的優待。
她合該享受最好的!
可才與章自寒師徒會合,就被遠遠比了下去。
她辛辛苦苦千方百計才獵得的靈寵,飛行速度竟然敵不過一隻在天韻宗隨處可見的普通仙鶴!
這簡直叫她丟盡顏面。
“寧師伯,周師叔,你們可算是來了。”季求柘笑嘻嘻說著似曾相識的話。
周惜眼睛一眯,差點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怒。
這個姓季的果然和他的師尊一樣,都不討喜!
“時辰不早了,先進城。”
見她答非所問,季求柘笑得更歡了。
這次要降服的七階大妖是一隻魘妖,這妖專以人睡夢中的惡念為食,吸收完惡念後,往往會吐還更為深刻的恐懼意念,以驅使人源源不斷地向他傳遞惡念,增強自身實力。
而這次天韻宗眾人之所以會來,乃是受了無坊城城主所託。
無坊城距各大修仙宗門不遠,多年來受各大宗門的庇護,無論大妖小妖,都不樂意選擇來這裡。
因此,百年間,無坊城一直很太平。
這只七階魘妖,是半個月前出現在無坊城的。
它一來,便接連蠱惑得人犯下兩樁慘絕人寰的命案。
兇手分別為兩名成年男性,事發時,皆無預兆,據兩人周圍鄰裡描述,兩名男子素日裡都是老實人,並未有什麼不良習性,對待家人也很好。
“我起夜,就聽見隔壁傳來王大娘的呼救聲,嚇死我了,我都沒敢去看,就遠遠的透過我家院子瞧見那王大將他娘從屋子裡拖到外面院子裡,掄起砍柴的斧子就……血,好多血……”
“我太害怕了,就躲回屋去,一整宿都沒敢睡。”
“第二天天矇矇亮,就聽見了那王大的慘叫聲,出門一看,他老孃,他媳婦,還有他家三歲大的孩子,全都死絕了。”
“那王大拒不認罪,非說自己晚上一直在睡覺,根本沒有醒來過。”
無坊城城主是一面目儒雅的中年男子,著一玄色赤金錦袍,瞧著精神奕奕,就是滿面愁容。
城主在位三十餘年,第一次發生如此惡劣事件,還是兩起,忙用了從祖上傳下來的測妖器,才證實了城裡來了一七階魘妖作惡之事。
“諸位仙長,還望盡快將城內妖邪除去,我實在是不願看見城中百姓再受苦了。”城主說完,朝天韻宗一行人深深行了一禮。
“城主不必多禮,這是我們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