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他們罵我沒關系,可他們竟然那樣說師尊,我自是氣不過,沒曾想就這樣遭了報應……”
季求柘說著抹了把莫須有的眼淚,將紅腫不堪的蹄子來回在章自寒眼前晃悠。
果然,章自寒一拍桌子。
“簡直欺人太甚!”
季求柘修為低看不出來,他心裡門兒清,離火術這門功法之所以常被當做入門基礎功法教授,便是因為它簡單易學,且相對來說更安全。
這麼多年來,幾乎沒有一位修士在學這門術法時出現過意外。
寧遠之這樣做,是真當他傻嗎?
“怎麼了師尊?”季求柘裝作茫然的樣子,“我沒受什麼委屈,真的。”
終歸是自己的徒弟,章自寒輕嘆一聲,將自己的猜測告知於他。
末了,還補充道:“你莫難過,師尊……會替你做主。”
“師尊……”季求柘感動了,眼尾泛紅,眼裡閃爍著晶瑩的淚花,“您對弟子真是太好了!”
看著樣委屈的人兒,章自寒不知為何,心也跟著難受起來。
他蹙眉,覺得這難受來得莫名其妙,遂運起法術察視身體一週,卻沒發現任何異樣。
“師尊,您怎麼了?”
章自寒這才回神,猶豫了一下,手撫上季求柘頭頂,生硬地揉了揉。
“不去上學堂了,明日起,為師親自教你術法。”
“師尊!”季求柘等的就是這個驚喜,不枉他忍受疼痛這麼久。
正想著,就見章自寒的手並未收回,而是自頭頂滑下,執起季求柘通紅的雙手,運起修複術。
綠光乍現,整個手掌泛起酥麻之感。
季求柘急急想要抽回:“不必了師尊,我的手塗些藥膏便可,修複術極易損耗靈力……”
沒抽動。
章自寒不容拒絕:“無礙。”
季求柘不再動了,分心去看師尊那張面如冠玉的臉,垂著的眼眸裡具是慈悲,那鮮紅的痣襯得他宛如一尊救苦救難的菩薩雕塑。
美得讓人想接近,又怕褻瀆神靈。
不知過了多久,手上的紅腫盡數褪去,原本醜陋不堪的手恢複了原先的光潔。
章自寒這才滿意,松開季求柘的手,“你先出去。”
“師尊……”季求柘看出他的疲憊,想說要不我留下來陪你。
“出去。”
“……弟子告退。”
等屋內的人影消失,章自寒才於木椅上坐下,揉了揉有些酸脹的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