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別擔心。”
沈流雲的聲音軟下來。
丁曉石是他這些年第一個主動靠近的男性朋友,原因堪稱荒謬,他在樂隊宣傳廣告上發現他名字裡有個石字。
因為這個字,沈流雲認識了丁曉石,後來成功加入樂隊,成為其中一員。
“不對,你聲音聽上去好虛弱,你是不是生病了?”
和了解沈流雲心思的齊意圓不同,丁曉石是個很敏感的人,一下從沈流雲的聲音裡聽出不對勁來。
他話音剛落,沈流雲就聽到通話那頭傳來另一道嗓音低沉的女聲,“怎麼回事?你在哪裡?有沒有去醫院?”
沈流雲無奈,只好將他暈倒之事簡單說了下。
丁曉石當即激動地表示要到醫院來看他,沈流雲瞭解他執拗的性格,也沒猶豫,報了醫院住址。
等他結束通話電話,才發現坐在床邊的男人正低頭思索著什麼。
季求柘不是故意要偷聽沈流雲打電話的,實在是他聽力太好。
因為聽到了談話內容,所以他在思考自己要不要現在自覺提出走人,畢竟沈流雲的朋友要來了,他一個不熟的人留在這裡不合適。
理智告訴他該走,他卻還不想走,他想見一見通話裡那個被沈流雲耐心哄著的男人。
沈流雲也在思考要不要讓這人先回去,可如果讓他回去了,下次再見面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他甚至還不知道這位新鄰居叫什麼,他們雖然是鄰居,但除非刻意,不然估計一年半載也很難碰上一面,他是不是應該留個對方的聯系方式?
兩人都在猶豫,默契地誰也沒開口。
直到虛掩的病房門被開啟,兩男一女三道身影陸續走進來。
季求柘一下認出來人正是沈流雲的三名隊友,丁曉石、祝淩、成叄。
丁曉石是個順毛,留著可可愛愛的鍋蓋頭,鼻樑上架著一副黑色粗框眼鏡,看上去像個社恐宅男,聲音也是細細的,聽起來底氣不足的樣子。
“流雲,你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
“好多了。”
沈流雲半靠在床頭,“我身體沒大礙,你們可以不用來的。”
“淨說廢話。”
三人中唯一的女性將手裡提著的果籃放在桌上,順手取出一個橘子開始剝皮。
她留著短發,穿衣打扮偏中性,身高目測有一米八往上,是個看上去很酷的女生。
沈流雲知道她嘴硬心軟的性格,從善如流道:“謝謝淩姐。”
祝淩冷淡頷首,繼續剝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