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季求柘都沒能立即反應過來,眨眼間,薄方糖就拿著桌上的玻璃茶壺往薄雨霧頭上砸去。
好在薄雨霧反應迅速,拉著季求柘及時躲避。
即便如此,茶壺砸在地上的碎片還是四處飛濺開來。
“艹——”
季求柘一腳將薄方糖狠狠踹倒在地,顧不上看他死魚一樣的痛苦表情,趕緊回頭檢視薄雨霧的腳。
好在他穿的長褲,厚實的牛仔面料將玻璃碎片完全阻擋。
他鬆了口氣,薄雨霧卻在這時驚呼:“柘哥,你腳流血了!”
季求柘一愣,低頭,看著腳踝上一道鮮紅的劃痕,後知後覺感到絲絲痛意。
但他沒在意,以前做大男主任務時,他遇過無數次險,受過數不清的傷,甚至多次瀕死,這點小傷他根本不放在眼裡。
但看著薄雨霧眼裡快要溢位來的心疼,他還是安慰道:“沒事,一點都不疼。”
“上藥。”薄雨霧根本不聽他的,只執拗看著血跡。
季求柘心軟得一塌糊塗,掃視了一眼蜷縮在地上久久起不來的薄方糖還有愣在當場的薄奕和薄世年,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寒涼:
“相關賠償事宜我會讓劉叔明天聯系你們,另外,薄方糖意圖殺人未遂,我會報警處理。
“現在,都給我滾出去!”
薄奕不忿:“你什麼態度……”
“滾!不要再讓我說第三次。”季求柘說完,懶得再搭理薄奕。
劉管家立即抬手。
“各位,請吧。”
“季少……”
薄世年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劉管家打斷:“我們少爺正在氣頭上,還勸薄少……惜命……”
劉叔此時已經完全冷下臉,對薄家人的厭惡上升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薄世年不敢再多言。
“爸……”
他想勸薄奕走,薄奕卻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率先拂袖離去。
薄世年也想走,但他還顧念著地上躺著的薄方糖,費力將人從地上拉起來,兩人步履蹣跚走出季家。
薄方糖被踹到肚子,痛到直冒冷汗,有點不敢現在回去觸薄奕黴頭,但顧乘朝失聯了一下午,他根本無處可去,還是先跟著回了薄家。
至於薄家關起門來如何鬧騰,那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劉管家在打電話報警。
季求柘被薄雨霧強制性按在沙發上,撩起薄薄的西裝褲上藥。
近在咫尺的臉面板通透,細看之下,還能發現挺翹的鼻樑邊上有一顆小小的黑痣,右眼頭和眼尾也各有一小顆。
美人多痣。
季求柘覺得很有道理,至少這些痣長在薄雨霧臉上,非但沒有破壞五官的美感,還憑添了幾分俏皮性感。
這個人,他越看越喜歡,甚至有種自己愛他已經深入骨髓的感覺。
他一直以為自己對薄雨霧是見色起意,現在看來,怕是見到這個人的第一眼,他就已經被深深吸引,無法自拔。
“好了,這幾天傷口不要碰水。”
薄雨霧細心給季求柘上完藥,抬頭,就撞進他如深潭般的眼眸,似乎只要他不小心,就能將他吞噬殆盡。
“怎……怎麼了?”
懵懵的樣子也很可愛。
季求柘完全不管那微不足道的傷口,他直勾勾盯著薄雨霧,誇道:“你怎麼這麼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