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點好,只有身體上感覺到痛,才能緩解心裡的痛,可惜這點疼痛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根本無法阻止他蔓延的思緒。
樓下隱約傳來一些動靜,正好到飯點了,季求柘怕是在給薄方糖做飯吧!
想到兩人坐在煥然一新的客廳相視而笑的情景,季求柘甚至會用那樣寵溺的目光注視著薄方糖,薄雨霧手下的動作都變得有幾分用力。
彷彿不是在疊衣服,而是在撕衣服。
薄雨霧將一團亂的衣服攤開重新疊,既然沒有可能,就不要去留戀,他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
正想著,房門被敲響。
薄雨霧疊衣服的動作一頓,沒理會。
季求柘也沒期望他會立即開門,只是在門口揚聲道:“小霧,你開門,我們聊聊。”
有什麼好聊的?
難道是嫌他在這打擾到他們過二人世界,等不及現在就要趕他走了?
想到這個可能,薄雨霧狠狠咬住下唇,品嘗到血腥味,才堪堪止住紛亂的思緒。
他邁著視死如歸的步伐,走過去開了門。
門一開,季求柘趁勢鑽進房間。
薄雨霧原本只想站在門口跟人把話講明白,現在只好一言不發坐回去繼續整理衣服。
季求柘默默在床沿坐下,看著床上一摞整齊的衣服,試探問:“生氣了?”
薄雨霧聲音聽不出喜怒:“沒有。”
“那你為什麼要走?”
還能因為什麼?
薄雨霧不知道季求柘是真不明白,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他想說自己走了省得礙他和他心上人的眼,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不為什麼,麻煩你這麼久,也該離開了。”
季求柘會信這個理由就有鬼了。
他伸手止住薄雨霧疊衣服的動作,低沉著嗓子問:“想好了嗎?”
薄雨霧條件反射揮開他的手,“想好了。”
季求柘吃痛,‘嘶’了聲,有點惱怒:“你就這麼想走?”
薄雨霧下意識瞟了一眼對方被自己揮開的手,隨即垂下眼遮住眼底的無措。
“嗯,如果你介意,我可以現在就走。”
季求柘滿頭問號,“我介意什麼?你說清楚。”
薄雨霧忍無可忍,他抬頭,紅了眼眶:“你那麼喜歡薄方糖,我跟他勢不兩立,自覺點走省得在這裡礙你們的眼。”
“誰說你礙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