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帶無奈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季求柘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利落將他打橫抱起。
原來他沒有想拋下自己。
薄雨霧再也控制不住,喉頭哽咽道:“對不起。”
“幹嘛道歉?”
“你的好心,我辜負了。”薄雨霧自責,“你別生氣。”
季求柘詫異:“我沒生氣。”
明明就有,都沒理他。
一聲嘆息。
季求柘解釋:“我只是怪自己沒有照顧好你。”
聽出他話裡心疼的意味,薄雨霧心下一顫。
他想問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可又怕聽到‘我們是朋友’這樣稀鬆平常的答案,只要不問,就可以一直維持現狀。
男人的手臂結實而有力,將身形單薄的青年穩穩圈在懷裡,遠遠望去,月光下,兩道交疊的身影出奇和諧。
薄方糖深夜睡不著,跑到陽臺和顧乘朝煲電話粥。
注意到隔壁有車開回來時他沒在意,他深知季求柘是個工作狂,淩晨回家是常有的事。
他原本打算平靜地收回視線,只不過當看到對方下車繞到副駕駛抱了個人出來時,他就沒有這麼淡定了。
即便距離有點遠,他看不真切,但他就是覺得那人是薄雨霧。
看兩人的親暱程度,顯然這段時間一直攪合在一起,薄方糖想到這個可能,氣得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還說沒勾引,薄方糖太瞭解季求柘,清楚知道他是一個多麼剋制的人。
從前那麼愛他,也從來沒有逾距,甚至不敢親他一下,不可能一遇到薄雨霧就轉了性。
想到這麼些天,自己以為已經變成喪家之犬,不知道蝸居在城市哪個角落的薄雨霧一直住在自家隔壁,薄方糖就有種吃了蒼蠅般的惡心感。
難怪前幾天在學校遇見,自己挑釁他沒人要時,薄雨霧只是意味不明地笑笑。
不行,薄方糖想,不做點什麼他咽不下這口氣!
別墅內。
將人平穩放到客廳沙發上,等傭人找來醫藥箱,季求柘才小心翼翼幫薄雨霧撩起褲腳。
等看到那片青紫出現在眼前,饒是自己習慣了傷痛,季求柘還是心疼到無以複加。
薄雨霧面板很白,腿上更是連體毛都淺淡稀少,導致這樣一大片猙獰附著在上面,看起來是那樣突兀礙眼。
季求柘打量的視線認真而專注,單膝跪地,一隻修長有力的大手還抓著薄雨霧的腳踝。
距離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