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季求柘一來找他,十次有六次都能被薄雨霧撞見。
季求柘循聲望去。
不遠處路燈下,靜靜站著個穿白t的青年,他身形瘦削,手裡提著一個款式老舊的帆布包。
燈光晃眼,季求柘看不清來人的臉,只依稀從白得驚人的面板和被光線照得彷彿也在發光的碎發來判斷,那人應該長得不錯。
青年只靜靜站著,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薄方糖顯然也沒打算跟他多說什麼。
這些年因為薄方糖和薄雨霧不對付,薄方糖在其他人那裡可以維持好脾氣,對薄雨霧卻只有厭煩。
他討人喜歡又不是他錯,薄雨霧自己性格差憑什麼把怨氣發洩在他身上?
薄方糖暗自翻了個白眼,幹脆利落鎖上大門,回房間和顧乘朝發訊息抱怨。
這廂,季求柘沒著急走,只伸手把車燈開啟。
路燈下的人猝不及防被晃了眼,眯著眼睛下意識看過來。
剛下過一場濛濛雨。
地面潮濕,明亮的光線將那人精緻的五官完美顯露,季求柘看著青年那雙清淺淡漠的眼眸,心跳彷彿漏了一拍。
這個反派,有點好看。
薄雨霧看不清車裡的人,但他認識這輛車和車的主人,是住在隔壁那個一心追著薄方糖跑的季求柘,他曾多次撞見對方和薄方糖在一起,早已見怪不怪。
他只看了一眼,就面無表情收回目光,準備回家。
薄家別墅的大門是電子鎖,薄雨霧按了好幾下,都不見按鈕亮起,背後車大燈還虎視眈眈注視著,車主人顯然一時半會兒沒打算走。
薄雨霧突然沒來由生出幾分煩躁,這個點傭人早已睡下,他不奢望有人專門爬起來給他開門。
算了,去附近賓館對付一晚。
薄雨霧收回手,轉身就走。
沒走幾步,身後突然響起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
”進不去嗎?”
薄雨霧沒理會,他對與薄方糖交好的人都下意識排斥。
可身後的人不依不饒。
”上車,我帶你走。”
薄雨霧遲疑轉頭。
季求柘將頭探出車窗,近距離看,青年那雙好看的眸子因為詫異,在深夜彌漫的霧氣中顯得既縹緲又生動。
他勾唇,一雙如墨般的眼眸在黑夜下顯得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