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幹了三日,晴雯等人終於將村北這塊地也幹完了,晴雯雖然省著力氣乾的,三日下來,也夠累的了。她的手掌磨的紅腫了,一碰就有些疼。
李迎兒和李萍兒的手倒是沒有什麼的,因為她們的手上已經長了一層厚厚的厚皮了。
李迎兒見了晴雯的手,便道:
“這沒什麼的,再多幹些活,多拿拿鋤頭,鐮刀,鐵鍁的,你的手也能和我們一般了,長了一層厚繭就不怕磨了。”
晴雯聽了李迎兒的話,摸了摸自己紅腫發疼的手掌不由得心疼起來,她可捨不得自己的柔軟的小手,變成李迎兒和李萍兒那般的粗硬。
晴雯想著,便忙去打水,用帕子熱敷上了,讓自己的手舒服些。
李迎兒和李萍兒也如晴雯一般拿著帕子也熱敷上了,不過他們敷的是胳膊,他們的胳膊如今看不出紅腫來,只是一抬胳膊卻疼的很。
三個人在屋子裡敷胳膊的敷胳膊,敷手掌的敷手掌,這個時候張氏從外面走了進來,見三人如此,便陰陽怪氣的說道:
“哎呦,你們這三個丫頭,可真的是會嬌慣自己呢,真會心疼自己啊,我說這一會子怎麼也沒有個人露面呢,原來都在這裡弄這些勞什子了。”
李迎兒見張氏如此說,便忙解釋道:
“娘,我們的胳膊疼,手疼,便用熱水敷敷。”
“不過是幹了這幾日的活,別當是立什麼功勞了,就弄這些來顯擺自己多辛苦,我還你們說,我的辛苦我是不露,我這腰這腿腳疼的就不用說了,光是我的這個手,冬日裡洗碗洗衣裳的,凍裂的都流血,我說過什麼嗎?我可從來都不說的。”
張氏說道這裡,又瞥了一眼李迎兒三人道,“你們當自己是個多麼金貴的人兒呢,又沒有那個福氣託生在大戶人家,註定要受苦的,這就是你們的命,得認命,折騰這些幹什麼,沒有用”
“娘,我們不敷了就是了。”
李迎兒見狀忙說道,然後將布巾子拿了下來,道:
“本來我也沒有想用布巾子來熱敷,我原先想著忍忍就過去了,我這個手一開始不也是疼的很嗎?我也就沒有管它,最後不也自己結了繭子不覺得疼了。”
張氏聽了點頭說道,
“這才對呢,咱們這種人家可不要弄這些稀奇古怪事,能有多疼?忍忍就過去了!疼過了就不覺得疼了。”
張氏說著,又去看李萍兒和晴雯,李萍兒見張氏看她,忙也將布巾子給拿了下來。
晴雯自從那日之後便儘量避免和張氏有正面的衝突,她見狀也將布巾子從手上拿了下來。
“這才像樣子,”
張氏見了,順了意,然後道,
“做女人的從來都是三從四德,在家從父出門從夫,還沒有聽說要嬌慣著自己的呢,若是都這樣,還不要亂套了。”
李迎兒聽了忙說道,
“娘,我們都知道了。以後不敢了。”
張氏聽了點了點頭,然後道,
“知道便好,外面的羊草快沒了,你們收拾一下,等會去地裡打羊草去吧。”
“娘,知道了,我們這就去。”
李迎兒忙回道,站了起來往院子走去。
晴雯無法只好跟著李萍兒一同也站了起來,三人走了出來。
這個時候,院子裡傳來了何蓮兒的聲音:
“雯兒,雯兒,你在家嗎?”
張氏聽了,走來院子,見了何蓮兒,便道:
“是蓮兒來了啊,來找我們家的雯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