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理了一下因為跑步而略顯淩亂的校服，對著窗戶張揚一笑，眼睛都滿意地眯了起來。
沈淮之聽見他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可真好看。
少年的目光清淺，像是一汪泉水，嘴角總是掛著淺淺的笑意，黑色的發絲散落在額前，藍白校服將他襯得格外有書卷氣。
書包墜著的掛件在他身後一甩一甩，流蘇像是撩到了沈淮之的心尖上。
他舌尖抵上虎牙想，是挺好看的。
他叫江清緒？
直到被母親叫走時，他才驚覺自己原來已經失神許久。
心中計算的數學題早就不知道被他扔在何處，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肆意妄為的笑。
江清緒。
他的名字在沈淮之的唇齒間滾過，刻在了他的心裡。
他的心跳從沒有跳的這樣快過。
江，清，緒。
他在心中默唸。
他會記住這個名字的。
……
沈淮之沒有想到第二次見到江清緒是這樣一種場景。
轉學手續還沒有辦好，依照規定，他在之前學校的成績不再作數，於是作為沒有成績的一員，他被分到了最後一個班。
而那個叫江清緒的人，在一班。
幾乎是一個頭，一個尾。
一個在樓頂，一個在樓底。
學校這麼大，他們碰見的機率寥寥無幾。
所以在校外碰見江清緒時，他還有些驚訝。
江清緒被一群高個子的男生攬住，勾著他的肩膀往小巷子裡走。
雖說是走，可是其中的強迫意味也不少。
沈淮之皺眉，抬腳跟了上去。
巷子環境昏暗逼仄，散發著詭異的腥氣，牆壁上甚至還貼著小廣告。
沈淮之堪堪翻過牆頭，半蹲在簷上，這是一個很微妙的距離，進可攻退可守。
如果江清緒出事情，他能最快趕過去幫忙，如果江清緒沒出事情，那麼也不會看見他。
沈淮之冷眼瞧著不遠處的情況。
幾人把江清緒圍堵在中間。
江清緒揹著書包，雙手拉著書包帶子，似乎全然沒有被威脅的自覺，甚至笑嘻嘻地問道：“你們有事情嗎？”
那些人鬨笑，“小學生就是小學生啊，哈哈哈哈哈哈，蠢的可怕，連保護費都不知道要交？”
江清緒皺眉，不贊同地看著他們，認真道：“雖然我不是小學生，但是你這麼詆毀小學生也是不對的。”
幾人一愣，發出爆笑。
江清緒禮貌頷首，他覺得跟眼前這群人無法溝通，“你們笑夠了嗎，我想回去了。”
其中一人忽然惡狠狠地推上他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