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像是開啟什麼開關似的,想繼續對著他打,沈淮之輕輕接住他的拳頭,疑惑道:“喝醉了?”
江清緒氣笑了,甩開他的手就揍,邊揍邊說:“喝醉個屁!我清醒得很!我討厭死你了!沈淮之!”
沈淮之聽著一愣,眉頭下意識的皺了起來,伸手就要拽他手腕,江清緒哪能讓他得逞,一時間兩人就這麼扭打在一起。
包廂眾人被突如其來的爆發打了個措手不及。
眼睜睜的看著兩人互毆。
說是互毆又不太準確,江清緒多數的拳頭都落在沈淮之周圍,真正打上他的拳頭少之又少,反倒將自己的手蹭出了傷口。
而沈淮之這個被打的人更是奇怪,不想著反抗,倒是每每在江清緒拳頭落歪的時候伸手墊著。
圍觀的人看不明白,只當沈淮之制不住江清緒,趕忙將兩人分開。
沈淮之倒是好攔,醉酒後的江清緒卻倔的跟頭死驢似的,硬是要揍他。
同學也沒當回事,以為是江清緒喝多了撒酒瘋。
他們還拍著沈淮之的肩調笑。
“沈哥不會做了什麼對不起江漂亮的事情吧。”
“哄去吧,沈哥,有的你哄。”
“以後可別讓小漂亮喝酒了,嘖嘖嘖。”
被取笑的沈淮之卻沒有放鬆眉頭,他隱隱覺得什麼事情在逐漸超出他的預期。
包廂眾人全然沒有將江清緒說的話放在心上。
在他們三年同學經驗看來,這兩人就差上廁所手牽手,穿褲子穿同一條的程度了,哪裡會有真矛盾。
只是這回倒是出乎他們意料。
江清緒走了。
走的猝不及防。
猝不及防到沈淮之在開學時還在尋找江清緒的身影。
他發現,他怎麼樣都沒辦法找到那雙亮晶晶的眼眸。
江清緒一個暑假都沒有理他,不回他微信,不給他開門,甚至連陽臺的門都罕見的上了鎖,拉上了厚厚的窗簾。
沈淮之站在空蕩蕩的房門口,看見往常亂丟的東西都被整齊地擺好,不用的東西被防塵布細心的罩著。
房間裡是一股陳舊的空氣味。
沈淮之看著陽臺的簾子輕笑。
第一次見到那東西的全貌,居然是在江清緒不告而別的時候。
他轉身輕柔地關上江清緒的房門,彷彿他從沒有氣喘籲籲地跑來,沒有急躁地問詢江鳶一樣。
少年時的心動,在關門之後,成了一場無聲的暴雨。
只留下沈淮之一人獨行。
江清緒消失了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