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洪鐘大呂,敲得江清緒整個人發懵。
他張嘴想說些什麼調節一下這古怪地氣氛,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他啞著聲想道,什麼都可以嗎?
沈淮之永遠會陪著他嗎?
永遠這個詞,太可怕,可怕到江清緒只是想一想就覺得呼吸急促。
他想不出永遠,更想不出永遠陪著他的沈淮之。
從小到大的生活中,他的家庭是幸福的,充滿陪伴的。
母親雖然忙碌,卻總會抽出時間拉著他父親,傾聽他的少年心事。
也從來不會嫌煩。
在愛和包容裡成長起來的江清緒,先學會的是放手。
他母親告訴他,愛一個人是包容,是放手,是成全。
是不管何時何地都有接受人離開的勇氣。
那時的江清緒還太小,不能理解許多話的含義,卻努力地記住了它們。
再到後來,理解了它們的含義,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他沒有勇氣面對沈淮之的離開。
所以他回來了,回到了沈淮之的面前。
可現在,沈淮之跟他說永遠。
語氣鄭重地像是許下什麼承諾。
江清緒下意識想回避,他不敢去追尋沈淮之為什麼說這樣的話。
他垂下視線,裝作自己要睡著的樣子。
沈淮之自然是看出來江清緒的迴避,也沒追究,只替他拉上旁邊遮光的簾子。
「家人們,這氛圍不對啊!」
「所以這兩人剛剛上車時候究竟說啥呢?為什麼不戴收音!」
「有沒有口型大師分析一下。」
「分析個屁,沈淮之簡直不要太精好嗎,他還特地擋著鏡頭。」
「……」
「所以當時究竟是誰覺得沈淮之單純來著?明明有心機的很!」
「笑死我了,看來看去這節目就林洋一個傻的。」
「前面,不要提直播間無關人士。」
「緒寶,看看媽媽,你旁邊那男的,不是好銀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