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不能。
江清緒嘴硬道:“你這是挾天子以令諸侯。”
沈淮之掂了掂他沒什麼份量的書包,笑道:“走吧小侯爺。”
兩人坐上搖搖晃晃的公交車時,江清緒才反應過來,沈淮之這樣的好學生會逃課嗎?
江清緒直覺告訴他,不會。
忽然一個很可怕的念頭浮現在江清緒心間。
他扭過頭,一字一頓問道:“沈淮之,你是請假了嗎?”
沈淮之轉過頭,微微一笑,道:“請了。”
“……”
“???”
“!!!”
合著就我一個人逃課唄。
小侯爺哪受過這氣?
再好的家教,再優秀的教養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江清緒也不管自己和沈淮之熟不熟,雙手直直地掐上沈淮之脖子著:“沈淮之!你欺人太甚!這才開學多久?!”
附中的開學週一直是一大特色,開學那周的考試決定了這學期的分班。
為了進所謂的尖子班,假期也就變成了換個地方寫作業。
自從那年夏令營的驚鴻一瞥,江清緒也卯足了勁想和沈淮之在同一個班級。
好不容易捱過了開學考,江清緒難得的想要在新環境以及沈淮之面前維持一下自己好學生的形象,誰知第一天就崩了個七零八落。
沈淮之任由他晃著自己的脖子,笑得溫柔,他不知道從哪變出一隻小雛菊,將它夾在江清緒耳側,順手捏了捏他的耳垂。
冰涼柔軟。
跟他想象中的手感一樣。
沈淮之看著紅暈爬上耳尖,眼尾一勾,慢吞吞地補充道:“我幫你也請過假了。”
準確來說,沈淮之今天‘逃課’就是因為江清緒。
在鈴響還沒見到江清緒時沈淮之其實已經做好了請假的打算。
江清緒雖說性格張揚,人卻乖得很,尊師重道就差刻在腦門上,上課從來不遲到,他實在是怕江清緒再遇到初中那檔子事,被人莫名其妙地堵在半路。
那時好歹還有個沈淮之在暗處幫他丟個板磚,現在可沒有啊,要是江清緒真遇到了,就那小胳膊小腿的不得讓人揍死?
於是江清緒就在牆角接到了從天而降的沈淮之。
江清緒有些尷尬地不知道該不該放開手,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帶著秋天微涼的氣息,虛虛搭在沈淮之頸側。
頸側的脈搏和江清緒的心跳重合,一下一下打在指尖,他剛想收回手,卻被沈淮之按住。
“我一片真心,可惜有人不願領情吶。”沈淮之語氣極其可憐。
本就不怎麼佔理的江清緒更加愧疚,他垂下眼眸,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你怎麼才能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