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年頭主動做飯的男的可不多,還長得這麼標誌,工作也好,談吐也好。
她動了心思:“我家有個姑娘,今天十八,不知道你……”
宋野淡淡一笑,揚了揚左手上的尾戒:“我是個不婚主義者,瓊姐就別抬舉我了。”
瓊姐是村裡人,不懂城裡人十根手指戴戒指的意思,光聽他的話和看他的表情,總覺得這年輕人心裡有事。
倒是跟隔壁租他房子的男人差不多。
提起這個,她道:“你們住在這動靜要稍微小一點,邊上的客人喜靜,千萬不要打擾到他。”
送走瓊姐,張誠邊打掃衛生邊往宋野那靠,見他神色還算正常,鬆了口氣。
宋野抬頭看他一眼:“怎麼了?怕我陷入悲痛無法自拔?”
張誠正想意思意思擺手說不是,卻見宋野痛苦地閉了閉眼,隨後無奈瞥他一眼:“咱就是說,能把《懸溺》關了嗎?”
本來還在可控範圍內,音樂配對面風中飄搖的藍花楹,思念徹底爆發。
張誠愣了下,意識到順序播放捅了大簍子了,趕忙掐了:“抱一絲抱一絲!”
之前聽陸燃說過好幾次,說宋野對陸洺是真愛,但他沒過多接觸過他們,印象還停留在高中時候兩人互掐的時候,不由得有些好奇。
“你喜歡他哪啊?你之前不是最討厭他嗎?說他裝腔作勢、目中無人、無理取——鬧……”
突然感受到身後紮來審視的冰刀,他話音戛然而止,在嘴上打一下。
“錯了錯了,嫂子十全十美無可挑剔!”
宋野躺倒在剛收拾好的木沙發上,看著頭。
他不知道是該感慨陸洺演技好,還是當年的自己太瞎太蠢,把喜歡扭曲成了厭惡,誤會了那麼多年,也耽誤了那麼多年。
說到底,現在的結果,都是他咎由自取。
收拾完,兩人去竹林裡挖了些春筍回來。
張誠摩拳擦掌,筷子早已備好。
早就聽說宋野在國外上的新東方,手藝那叫一個絕,終於有機會嘗嘗了。
可沒想到他取了兩顆細小的出來,提著剩下的要出去,他詫異攔住:“你幹嘛去啊?”
“給鄰居打聲招呼,你晚上呼嚕聲重,木板房隔音不好,怕打擾到人家。”宋野絲毫沒覺得這話傷害到一位單身男青年,還問道,“你要一起去嗎?”
張誠狂擺手:“不了不了不了……”
失戀太可怕啊!老天你讓嫂子回來吧,把那個親切野哥還給他們吧!
宋野一路過去都低著頭,直到木門上垂落的薔薇碰到了他額頭,這才抬起頭,輕輕將花朵撥開。
能種這麼漂亮花的人,一定很好相處吧。
“扣扣——”古舊的木門被敲響時候晃了晃,帶著薔薇擺動,調皮得擦過宋野全身各處,落下帶著香氣的濕痕。
他笑了笑,沒躲。
他又敲了兩下:“你好,我是剛搬來鄰居,給你送點鮮筍。”
突然裡面傳來“砰”一聲,像是瓷器摔碎的聲響。
宋野本能地以為裡麵人出事了,拍門聲密集起來,聲音也拔高幾分:“你好,需要幫助嗎?”
幾秒沒得到應答,他高聲說句“抱歉,我進來了”,隨後用力推開了門。
伴隨著木門“吱呀”開啟聲,一聲熟悉的驚恐聲同時響起:“不要!”
“嗡——”
宋野猛地抬頭,頓時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