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吞口口水,高舉雙手:“我招我招,我全都招……”
宋野殺紅了眼,聞言眯了眯眼,靠著牆平複呼吸。
他不能這樣子去見陸洺。
陸燃回憶起崢嶸歲月,嘆了一口又一口的氣,只覺得又氣又憋悶,不知從何說起。
突然感受到危險的目光,他一激靈,立馬開口:“十年前,就你出國後不久,我……”
他一咬牙,把那玩意不配得的稱呼嚥下去:“陸鴻宇那王八蛋t拿公司當抵押!”
越說越氣,樓梯間憤憤的呼吸聲回蕩。
陸燃“呸”了一口:“t陸鴻宇就不是人!”
宋野心裡翻滾的巖漿好不容易壓下去一點,又反撲竄去十米高,深呼吸後問:“他怎麼還沒進去?”
金額巨大,情節嚴重,十年徒刑未免也太少了些。
而且看陸鴻宇那身體被掏空的骷髏樣,也不像是踩過縫紉機改造後的樣子。
說起這個,陸燃更是氣得牙癢癢:“他太t窩囊了,敢做不敢當,找了個會計頂包,自己摘得幹幹淨淨!”
宋野:“……”
會計真是個高危職業。
血腥味在樓梯間彌漫,他的鼻腔裡都是鐵鏽味,不悅地皺了眉。
一身血淋淋的,加上低沉冷硬得眉眼,活像是法網狂徒,放大街上誰見了都得報警。
想起方才陸洺看腳底那坨垃圾的眼神,宋野眉心皺得更緊,冷聲問:“陸洺呢?沒把他送進去嗎?”
宋野臉色低沉得要滴出水來,擰眉靠在牆上,半身隱沒在陰影中,臉上落下分明的陰影分割線。
按他對陸洺的瞭解,睚眥必報,一點也不讓自己受委屈,怎麼會縱容差點害自己睡橋洞的人逍遙法外。
十年過去,那王八犢子還能出入陸氏總部大樓?
陸燃嚇得往後退半步,頓了頓才開口:“我哥他……他也不容易。”
說著他眼眶就紅了,眼淚吧嗒吧嗒掉在樓梯上,暈染開一片濕痕。
他是軟弱無能,遇事只會躲,上學的時候學習不好,上班了業務也處理不好。
這麼多年他眼睜睜看著他哥透支身體拼命還債,他一點忙也幫不上,還總惹他生氣。
他縮在樓梯上,壓抑多年的情緒一下子爆發,頓時抽噎不停。
“誒……”宋野沒想到他就問了兩句,陸燃就哭成這樣了。
那十年,他們過得比他想象中還難。
他不自然地坐陸燃旁邊,下意識就把陸燃靠向他肩膀的頭推向一邊。
看著陸燃越發委屈的臉,他抿了下唇,選擇不看:“接著說。”
他摩了下指尖,透過緊閉的樓梯間大門,看向某個方向,催促道:“說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