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手指發顫,指著陸洺頭頂:“你你你你怎麼……還留著啊?”
陸洺愣了兩秒,猛地反應過來,兩手捂住頭頂。
沒打過發膠,單靠冷風定形,又是需要高支撐力的複雜發型,風一吹,早沒了形狀。
他心頭閃過一絲失落。
宋野撥著他的發絲,理出貓耳的輪廓,攏在掌心擋風:“你喜歡啊?喜歡我再給你做個呀——呀!”
他的手指突然被握住,往手背折,疼得他最後的“呀”坐上過山車,飆高好幾個音。
陸洺奪下他指尖掛著的棒球帽扣在頭頂,這才微微松開他的手指。
尷尬低咳,腦子飛速運轉,給自己的行為找補:“你知道你狗爪子抓過的頭發多難整理嗎?破狗窩還沒有熱水。”
宋野:“……你才是——疼疼疼!”
那個關鍵詞還沒出來,手指一痛,頓時盛氣不了一點,五官皺得亂七八糟。
陸洺用了些力道捏了下宋野的指骨,眯著眼睛裝兇:“再動我頭發,我掰斷你的爪子。做不了醫生……”
他一頓,朝宋野笑了下:“來做我司機吧。”
宋野:“……”
一笑準沒好事。
他疼得一個勁倒吸涼氣,用盡全部力氣做表情管理,強撐著氣勢哼幾聲表達不滿。
等著……
手指突然一痛,他趕忙收了所有不滿的表情,努努嘴,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好好好——鬆手鬆手,我手很貴的!”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大人不記小人過……
宋野心裡嘟嘟囔半天,好不容易把自己哄好了,對惡人“哼”一聲。
看著宋野抱著手呼氣,臉頰鼓鼓的,還時不時甩過來個幽怨的眼刀,陸洺想起大狗委屈“嗚嗚”的樣子,笑出了聲。
要是忽略腦子裡又泛起的睏倦就好了。
宋野丟眼刀丟得眼皮抽筋,可那人還在笑,臉皮真是越發厚了。
突然他視線一轉,正好發現一個熟人進入不遠處的一家咖啡店。
腳步一動又剎住,對陸洺揚起個意味深長的笑:“你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去買……”
一陣拳風到來前,他腳底抹油跑掉:“買兩杯咖啡!”
風吹著他囂張的話音落在陸洺耳朵裡,他看著邊跑邊跳的人,無奈搖搖頭。
十年了,還是這樣,風風火火的。
還知道給他買,真是個乖孩子。
等等!
那個人怎麼看著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