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驚晝抬起左手想要拿,胳膊一動就一股鑽心的疼,他整張臉都皺了起來,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你可能是脫臼了。”梁易舟看了眼導航,“馬上到醫院了,你忍一下。”
林驚晝點了點頭,臉色蒼白地說:“謝謝你們。”
“沒事兒,我倆閑著也是閑著。”許培樟快,“日行一善嘛。”
很快就到了醫院,在光線充足的地方,林驚晝才發覺他兩側的胳膊上全是擦傷,胳膊肘破了皮,血都凝固了。還好他今天穿的是牛仔褲,腿沒摔破,但是膝蓋磕得全是淤青,觸目驚心的一大片。
受傷最嚴重的是他的左臂,確實脫臼了,醫生給他處理完,上了固定帶,囑咐他先靜養三週。
他們走出醫院,天已經矇矇亮了,林驚晝記掛著林沚,提出想再給蔣圖南打個電話。許培樟看了一眼手機,說:“我剛剛跟小蔣總說過了,有什麼新情況他會發我訊息的,現在你需要的是休息。”
“我們也不著急回北京,我們去找個酒店,開個房間休息一下。”許培樟說。
林驚晝有些心神不寧,但許培樟說得也沒錯,他瞎著急沒用。而且他們三個人幾乎都是一夜沒睡,當務之急是補充食物和睡眠。
許培樟選擇享受,他訂了附近一家溫泉酒店,坐落於半山腰。
他開了兩間房,把其中一張房卡遞給林驚晝:“想吃什麼就叫客房服務,好好睡一覺,別多想。”
許培樟把自己的手機號寫給他:“有事隨時聯系我。”
林驚晝又道了謝,他倒是不餓,就是神經太過緊繃,他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才覺得四肢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體。處理過的傷口還在疼,林驚晝這才感到後怕,他本來想著等天亮了要給張裕舒打個電話的,但現在弄得這麼狼狽,他又有點心虛。
睏意襲來,反正張裕舒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林驚晝放棄掙紮,把眼睛閉了起來。
在快要入睡的那一刻,林驚晝突然想到,救了他的那兩個男人,剛剛只要了一個房間,而且他們的左手上,戴著款式相同的戒指。
那個長頭發的漂亮男人,看起來有點眼熟,但林驚晝還沒能從記憶中搜尋出他的名字,他就被睡眠吞噬了。
林驚晝是被電話吵醒的,他很困地接起來,是許培樟打過來的。
“出來吃飯嗎?”許培樟有點抱歉地問,“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林驚晝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中午了,他也覺得肚子很餓,就說:“沒有沒有,我也該醒了。”
“那我們在中餐廳等你。”許培樟說。
林驚晝簡單洗漱了一下,還好他傷的不是右手,雖然單手不太方便,但還不至於影響日常生活。
林驚晝進了餐廳,許培樟和梁易舟面對面坐著,許培樟彎著眼睛笑,撐著臉張開嘴,好像在撒嬌讓梁易舟喂他。
林驚晝有點尷尬地咳了一聲,許培樟偏過頭,沖他招招手。
“吃點什麼?”許培樟把選單遞給他。
林驚晝注意到,兩個人的衣服都換過了。
“可惜你手受傷了,我要的房間是有私湯的,泡一下很舒服。”許培樟說。
林驚晝點了一份麵食,他再一次誠懇道謝:“真的謝謝你們,昨天要不是遇到了你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以後沒準有機會能合作呢,別這麼客氣。”許培樟又看梁易舟,語調拖長了,“是吧,梁老師?”
梁易舟性格和他的臉一樣,有些冷,但對著許培樟卻很容易彎起眼角。
林驚晝眨巴眨巴眼睛,對他說:“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許培樟立馬跟獻寶一樣湊過來:“你肯定看過他的電影啊。”
緊接著,他就跟報菜名一樣,報了一長串。
林驚晝想起來了,那天他和張裕舒在酒店看電影,選片的時候,第一排熱映電影海報上就是梁易舟這張臉。
“那還真四捨五入是同行。”林驚晝說。
許培樟健談,一頓飯吃下來都沒冷場時候,他一邊說話還能一邊關注梁易舟吃了多少,會很自然地把梁易舟不吃的食物挑到自己碗裡。
快吃完的時候,許培樟接了個電話,表情變嚴肅了一點,他“嗯”了幾聲,然後把手機遞給林驚晝。
“小許,你別擔心,帶走哥的那輛車我已經定位到了。”蔣圖南說,“另外就是,安叔來接你回北京,他應該馬上就到了。”
“張裕舒知道了?”林驚晝心裡咯噔一下。
“他打你電話打不通,就問到我這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