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裕舒“哦”了一聲,問他:“那我們下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林驚晝眨巴兩下眼睛,好像沒有聽明白,他轉過身,面對張裕舒,有些猶豫:“我還以為我們的關系只存在在雲南。”
張裕舒的表情一下子變了,他上前一步,緊盯著林驚晝,質問他:“你這是睡完我就走的意思嗎?”
林驚晝有些慌亂:“當然不是,但這不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嗎?”
張裕舒笑了,表情近乎慘淡:“林驚晝,你可真夠沒良心的。”
張裕舒說完,就轉身走了,他的腳步很快,在林驚晝回過神前,就消失在黑暗中。
回憶也跟著暗下來,身邊響起雨一般的聲響,林驚晝從回憶中抽身,踩著掌聲走上舞臺。
臨時搭建的小舞臺相當狹窄,林驚晝站在舞臺上,卻覺得比站在萬眾矚目的大型舞臺上還要幸福。
他握著話筒,笑著說:“大家準備好了嗎?讓我們一起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張裕舒走進來的時候,現場氣氛已經非常熱烈,他在鄧衍雲旁邊坐了下來。
鄧衍雲有些驚喜:“張總,你來怎麼都沒跟我們說一聲。”
張裕舒撣了撣肩膀上的水珠,說:“外面下雪了。”
鄧衍雲“呀”了一聲:“重慶都多少年沒下雪了。”
和舞臺上的裝飾雪花不同,真正的雪花落下來,維持不了幾秒鐘,就會消失。
張裕舒的表情有些溫柔,他提起一點唇角,說:“瑞雪兆豐年。”
“接下來,我們玩一個小遊戲好不好?”林驚晝在舞臺上說。
鼓手和吉他手配合,給出一段很有節奏感的簡單旋律,林驚晝把話筒插回麥架上,揮動雙臂,跟著鼓點拍起手。
他笑著說:“請大家把雙手借給我!”
臺下的孩子們紛紛舉起了手,他們一開始都有些不熟練,拍手的聲音就疏疏落落的。林驚晝相當有耐心,他繼續拍手,並且嘴裡一直在唱著“啦啦啦”來引導著。
伴著活潑的旋律,拍手的聲音也逐漸整齊。林驚晝像一個指揮家,他掃視一圈,確認所有人都已經參與進來。
他就是在這個時候看到了張裕舒,詫異在他臉上一閃而過。但是下一秒,他就整個人朝向張裕舒的方向,他笑起來,說:“有人在偷懶啊。”
張裕舒沒動,裝沒聽見。
林驚晝在舞臺上左搖右擺,眼睛亮如明星,目光不錯開一點,相當執著地同他對視,大有張裕舒不妥協他就要永遠跟他僵持下去的氣勢。
張裕舒被他打敗,他抬起手,以一個比較矜持的幅度,也開始跟著打節奏。
林驚晝終於滿意,他笑容滿面地轉了個身,在眾人手掌拍出的整齊鼓點之中,繼續唱下半首歌。
音樂會結束的時候,外面的雪已經積起來了一些,玻璃窗的窗框上堆出了一條白色的圍巾。
老師們領著孩子們回去休息,林驚晝跳下舞臺,步速很快地朝張裕舒走去。
林驚晝的問句還沒出現,張裕舒就先開了口:“出去走走嗎?”
張裕舒沒給林驚晝拒絕的機會,他拿起一旁的黑色大衣,穿在西裝外面,看了看林驚晝說:“把外套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