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他沒拉窗簾,陽光照進來,明晃晃的,曬得他半邊臉發燙。
林驚晝把臉整個埋進枕頭裡,緩了半天,才伸手去摸手機。
他選擇性無視了一些訊息。
下方導航欄第二格有好幾個紅點,提醒他有幾個新的好友申請,他看了看,都是工作相關。
林驚晝不情不願地開始點同意,劃到某一個手指一頓,這個人的備注寫的是:去哪了?
林驚晝盯著這三個字看了兩遍,又看他的頭像。
這個頭像主體是一塊綠色的草甸,中央一汪清淺的不規則的水,如同一面鏡子,倒映著一座巍巍聳立的雪山。
林驚晝點了同意,然後進入聊天框,傳送:“張總,你終於願意加我了啊。”
附贈一枚黃兔子吹口哨糖表情包。
張裕舒回得很快:“你去哪了?”
林驚晝把手機扣在胸口,沒有馬上回他。
看來張裕舒的酒已經醒了,林驚晝不知道他還記得多少昨晚他倆說的話。
好在他現在是山高皇帝遠,隔著手機好像沒那麼心虛。他做好了心理建設,再次拿起手機。
張裕舒又發來一條訊息,是一條微博的截圖。
四海為家見誰都喊爸媽:機場偶遇許驚洲了!臉小腿長好漂亮!
這個人發了一段影片,林驚晝正沖他們揮手。
林驚晝估計是在機場碰到的那兩個女孩之一。
於是他從床上一個鯉魚打挺,赤腳踩在地板上,他走到陽臺上,拿起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晴空萬裡,門前的菜地欣欣向榮。
林驚晝把照片傳送,然後打字。
“早上好[太陽],我在大理很想你。”
下一秒,張裕舒的視訊通話就彈了過來。
林驚晝還沒接起來呢,張裕舒又掛了,然後他又彈了一個語音通話。
林驚晝趴在欄杆上,懶洋洋地讓陽光敷在他臉上,他眯著眼睛,姿態像一隻貓。
他把手機按在耳邊,笑著說:“怎麼了?”
“你去大理幹嘛?”張裕舒問。
林驚晝看到院子裡走過兩個女孩,裙擺和披肩一同飛揚,門外停著一輛車,應該是要出門去玩。
林驚晝不太走心地說:“我沒拿冠軍,我心情不好。”
張裕舒並不相信:“我看你天天沒臉沒皮的,以為你內心非常強大呢。”
林驚晝笑了笑,繼續忽悠:“跟你說實話吧,我只是突然看透了這個黑暗的娛樂圈,你看我費了那麼大勁,使勁渾身解數,不還是比不過餘深有個牛逼的爹地嗎?所有人都說我唱得好,也沒用。所以我覺得好沒意思。”
張裕舒刻薄他:“所以你就跑去大理逃避現實?你走得可真著急,前一天比賽剛結束,後一天大清早就跑路,我以為你欠債了被人追殺呢。”
林驚晝幹笑兩聲:“萬一我真是要躲債呢?”
張裕舒沉默一陣,然後說:“你可以跟我們公司簽個賣身契,努力賺錢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