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驚晝趕忙道謝,這個時候,他突然覺得有點尷尬。剛剛著急忙慌沒意識到,他和張裕舒吃的是一樣的東西,他這麼活蹦亂跳,張裕舒應該也不會有事。
醫生盯著林驚晝看,輕輕皺眉:“你看起來好眼熟啊。”
林驚晝可不想在這裡被人認出來,就趕緊胡扯:“經常有人說我長得像明星啦。”
無力地掩飾完,林驚晝用力一扯張裕舒,趕忙跑了。
兩個人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林驚晝給張裕舒倒了一杯熱水,張裕舒表情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雲南的急診大廳裡甚至有菌子模型展示櫃,隔了一段距離,林驚晝都能看見“劇毒”兩個字。他嘆了口氣,對張裕舒說:“我再也不勸你喝酒了。”
張裕舒像是剛剛才回過神,他看著走過的醫護人員,茫然道:“怎麼來醫院了?”
隨後,他突然擰過身子,伸手抓住林驚晝的肩膀,滿臉緊張地看著他:“你怎麼了?受傷了嗎?生病了嗎?”
林驚晝被他抓得有點疼,罵人的話都到了嘴邊,但看到張裕舒擔憂的神情,他語氣又變得溫柔起來:“我沒事,什麼事也沒有,我們就是迷路了,進來喝杯水。”
張裕舒依舊盯著他,眼神很執著。
林驚晝揉了揉他的頭發,有點強勢地把他的腦袋按向他的肩窩,柔聲說:“睡吧。”
因為這件事,林驚晝再也沒有勸過張裕舒喝酒。
時過境遷,他們好像回到了那個深夜的急診大廳,張裕舒看他的眼神,和當年如出一轍。
林驚晝有些不安,他很想走,可是張裕舒抓著他的手腕,那麼用力。
他往後撤手,尷尬地說:“張總,我要去趟衛生間。”
張裕舒沉默地放開手,林驚晝鬆了一口氣,他忙不疊站起來,往外走。
張裕舒也跟了上來,依舊不說話。
林驚晝彷彿多了個尾巴,現在喝多了的張裕舒不發酒瘋,不哭不鬧,只是像個影子似的跟著他。
廁所也跟著去,吸煙室也跟著去。
這樣實在太顯眼,林驚晝沒辦法,只好找了個角落重新坐下來。
宴會廳裡一直在放音樂,歌單聽著像華語樂壇金曲大集合,林驚晝忙著摳指尖沒注意,此刻這首歌,是他的歌。
林驚晝正在思考該怎麼辦,甩是甩不掉了,還是叫司機過來把張裕舒送回家比較實際。
下一秒,張裕舒的手伸過來,一把捏住了他的手。
林驚晝有些詫異,他轉臉看張裕舒:“怎麼了?”
張裕舒從口袋裡拿出一塊手帕,說:“你手破了。”
林驚晝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他左手食指頭上掛著一條被他扯下來的肉刺,血冒出來,鮮紅的一滴。
張裕舒拉過他的手,用手帕裹住他的手指,他的表情很冷漠,做完這件事後,他突然說:“你說世界上會有特別相似的兩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