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林驚晝一開始給他的半杯酒,張裕舒就和那個地中海又喝了小半杯,加起來不過一杯酒,居然就能醉?
林驚晝伸出手,在張裕舒眼前搖了搖。
張裕舒不高興地皺眉,有些沉重地吐出一口氣。
林驚晝放下勺子,屁股已經一半離開椅子,他想這下是完了,張裕舒喝醉酒是要發酒瘋的,他可得躲遠點。
可是張裕舒一把抓住了林驚晝的手腕,身體前傾,死死地盯住了他。
林驚晝有點絕望地閉了閉眼,大腦飛速思考,如果一會兒場面如果太混亂,他能不能用餐盤遮住自己的臉?
其實林驚晝也只見過一次張裕舒喝醉,那次他倆在昆明,跟著別人的推薦,去吃了一家菌子火鍋。
那家店按人頭賣套餐,套餐裡面配了一壺花果酒。
酒是溫熱的,一開啟就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入口微酸,口感醇厚,林驚晝很喜歡。
他哄著張裕舒也喝了兩杯,還特別壞心眼地用筷子尾端戳他泛紅的臉。
二十一歲的張裕舒臉部線條稍顯圓潤,無奈的時候看起來軟綿綿的。林驚晝總是忍不住,每次都想一口咬上去。
那是他第一次和張裕舒一起喝酒,吃完菌子結賬的時候,張裕舒變得很呆,眼睛一眨,目光渙散,再一眨,又聚焦。
林驚晝拉著他往外走,還笑他,怎麼才喝了這麼一點點就好像要醉了。
他們從小巷子裡轉出來,夜已深,外面的馬路看起來空空蕩蕩的,路燈疏疏落落地亮著。
張裕舒垂著頭,走了幾步突然停下,醉鬼力氣太大,林驚晝拉他拉不動,只好轉過身,問他怎麼了?
張裕舒不說話,就低著個頭。
林驚晝定睛一看,地上居然有個燒餅。這實在是太魔幻了,空曠幹淨的大街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燒餅。
張裕舒沉默著,一腳踩了上去,膝蓋彎曲的同時又開啟雙臂,像是要起飛。
林驚晝一頭霧水,問他在幹嘛。
張裕舒很認真地回答他:“踩盾滑行。”
林驚晝確定他真的醉了,他居然認識了一個真正的一杯倒。
林驚晝好說歹說,才讓張裕舒放棄那個燒餅,他們又往前走了一段,然後被紅燈阻攔。
這個紅燈很長,張裕舒一直站在他旁邊,沒有動作。
林驚晝以為他變得正常了,但綠燈亮起的時候,張裕舒沒有跟上來。
林驚晝走到一半隻好又折返,轉過身就看到張裕舒蹲在了地上,頭埋在臂彎,變成一顆不高興的蘑菇。
林驚晝有點不解,他伸手拉他,問:“怎麼了?”
張裕舒不理他,繼續做蘑菇。
林驚晝使勁拉他胳膊,晃他,一字一頓地喊:“張,裕,舒,綠,燈,啦!”
張裕舒和他較勁,就是不願意起來,兩個人僵持著,誰也不服誰。
拉拉扯扯半天,最後張裕舒太過使勁,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馬路上,而林驚晝被他這麼猛地一扯,直接摔在了他身上。
林驚晝的膝蓋撞在地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罵人的話到了嘴邊,突然又斷在喉嚨裡。
張裕舒臉上全是眼淚,他閉著眼睛,滿臉委屈。
林驚晝被嚇到了,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想碰他的臉又猶豫,過了好久才開口:“小舒,怎麼啦?”
張裕舒的嘴角向下彎成一個倒u型,看起來更委屈了,他的眼淚連成了串,越哭越傷心。
最後他給了林驚晝一拳,帶著哭腔嚷起來:
“討厭你,煩死了!過馬路都不牽我的手!”
【作者有話說】
水靈靈的二十一歲小狗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