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路送你回家。”張裕舒說。
林驚晝回頭看了一眼:“那我得去跟導演說一下。”
張裕舒伸出手,攬住他的腰,同時臉靠近他,低聲說:“用不著。”
林驚晝聞到張裕舒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道,他有些不自在地嚥了下口水:“你真要當我金主啊?”
張裕舒低低地笑了一聲:“不是你給我下的chun藥嗎?”
林驚晝閉了閉眼,有些絕望,心想,這小子是不是揹著我偷偷喝大了?
張裕舒就這麼攬著他往外走,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林驚晝也沒辦法,這個身體比張裕舒矮了一截,骨架也小,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事已至此,狐假虎威一下也不錯,於是林驚晝轉臉看張裕舒,目光稱得上含情脈脈。
但張裕舒絲毫不領情,他掐著他的下頜骨,就把他的臉擰開了。
林驚晝咬了咬牙,忍著沒跟他計較。
等坐進車裡,林驚晝突然感到一陣疲憊,他靠著椅子,打了個哈欠。
他把這個疲憊怪罪於張裕舒出格的行為,那隻手扶著他的腰,像一排牙齒。
特別過分。
張裕舒上了車,跟司機說了地址,就拿出平板,開始看一些字很多的東西。
林驚晝眼皮沉重起來,酒精開始侵蝕他的大腦,他撐著臉看街景飛速後退,他不自覺哼起了歌。
這是《日後常相見》的原版,很輕快,很活潑。
林驚晝對自己的行為一無所覺,他哼著哼著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夢裡有一大團一大團的棉花雲。
做了兩個夢之後,林驚晝才睜開眼睛,車裡車外都很安靜,只有路燈落下一圈影子。
林驚晝抓抓頭發,有些混沌地說:“是不是到了?”
張裕舒仍然在看平板,他吝嗇地“嗯”了一聲。
“怎麼不叫醒我?”林驚晝按了按眼睛,想要驅趕掉剛睡醒的那種綿軟的感覺。
張裕舒沒有回答。
於是林驚晝按住了車門把手,說:“謝謝張總送我回家。”
他說完就開啟車門下了車,但一抬頭一下子愣住了。
這不是許來住的那個小區。
這是林驚晝遺囑裡的那套房子。
張裕舒帶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