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是不太能喝咖啡的。”陸凡觀察過，蘭擇第一次來他們店裡喝咖啡的時候，他就注意到這個人在抿了一口咖啡之後就跑廁所裡蹲了大半天。
“那他還每天都來點咖啡！”李清估摸著這人是咖啡因不耐受，陸凡沒接她的話，李清恍然大悟，嘟囔了一句，“那可以點果茶那些的嘛，這個男大學生也太笨了。”
陸凡今天上的是白班，晚上七點鐘就下班，老齊做好了晚飯，等他吃完飯已經七點半左右。
陸凡掃了一眼九號桌，發現桌子的三杯咖啡還在，但那個大學生已經不在位置上了。陸凡深深地吐了一口胸中的濁氣，聽上去像是在嘆息。
“九號桌的客人剛剛走了誒。”李清話裡滿是可惜，她還以為那個客人會一直等到陸凡下班，“不過大學生嘛，說不定臨時有事情。”
“需要我幫你一起收拾桌子嗎？”陸凡的話題沒有在這個大學生身上。
“不用，你先回去吧，今天挺冷的。”李清擺了擺手，催促著陸凡趕緊回去休息。
推開店門，一陣寒意襲來，陸凡縮了縮脖子，他應該去買條圍巾戴著，這樣才不會冷。南江冬天的冷是冷到人的骨頭裡的。
“今天很冷誒，你穿得這麼少嗎？”蘭擇就站在門口不遠處。
“上午出門的時候還挺熱的。”陸凡同他說了一會兒話，身上也似乎漸漸地暖和起來了，“就是風竄進脖子的時候冷。”
“明天還會冷，你記得多穿點衣服。”兩人的話題好像暫時只能圍繞著最近的天氣。
“嗯，好。”陸凡點點頭，回歸正常人的生活之後，接觸到的都是普通人，他以前的那股機靈勁兒以及一張巧舌現在都退化了一般。
“那個……我下午說的……”蘭擇鼓起好大的勇氣，都沒能繼續說下去。
“當模特的事情嗎？”陸凡故意淡化了蘭擇的告白，“不過我不當免費模特，你得付我時薪。”
“不…不是！不是這事……”蘭擇耳根子又紅了起來。
見告白一事糊弄不過去，陸凡臉上露出許久不見的職業性笑容。他不相信感情，尤其不相信光看一個人的外表就産生的感情。
“你說你喜歡我這件事嗎？”蘭擇撇過臉，點了點頭。
“你喜歡我是你的事情，你跟我說了，我回不回應是我的事情。”陸凡淡淡地開口，話裡帶著不容置疑的態度，“你現在硬要我開口做出回應，是在用你的思維來強迫我做事。”
聽到陸凡這話，蘭擇頓時心裡頭有些挫敗，他這算是被婉拒了吧？可他又覺得自己第一次對一個同性主動出擊，也不能因為一次婉拒就放棄了。
蘭擇決定曲線救國，“那……能先和你成為朋友嗎？”
陸凡自然看穿了他的意圖，但也沒有說破，點了點頭，就當是接受了蘭擇的好友請求。他不主動騙人感情，但有人上趕著對他好的話，他也不會傻乎乎地拒絕。
第二天一大早，陸凡準備出門晨跑，發現家門口放著一個快遞盒子。陸凡看了一圈，發現這個盒子上沒有物流資訊，也就是說是有人親自送過來的。
陸凡納悶不已，同事不可能怎麼莫名其妙地送他東西。等他回到屋裡將盒子拆看時，發現裡頭是黑色羊絨長圍巾。
陸凡本來猜測是蘭擇送給他，但他看到圍巾上奢侈品ogo時，整個人頓時如墮冰窖。這個ogo太眼熟了，是那個人經常用的奢侈品。
黑色長圍巾彷彿勒住了他的脖子，這是那個人發起的訊號：他找到陸凡了，並且在暗中監視著陸凡的一言一行。
陸凡冷笑幾聲，那個變態找到他了，現在上趕著給他送禮物。他用手機搜尋了市區內的奢侈品店，盯著黑色長圍巾思忖許久：這條圍巾二手轉賣出去，至少有一萬塊錢。
這段時間他都沒有聯系陸奇，他也料想到徐玉肯定會找上陸奇。陸凡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按下了一串熟悉的號碼。
過了一會兒，電話那頭接通了，但那一邊始終沒有聲音。
“陸奇？在聽嗎？”他想到自己上次打電話給陸奇時，電話那頭陸奇暴躁的聲音。
“喂？”陸凡嚥了咽口水，納悶地看了一眼號碼，確定自己沒有打錯。
“禮物，喜歡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