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我……我,真的……”陸奇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辦法一次性說清楚,“不,……不知道。嗚嗚嗚……真,的。”
“不,你知道。你給陸凡提供了幫助,你知道這是在和我作對嗎?”
陸奇瑟縮著,徐玉的問題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幫陸凡逃走就是在和徐家的人作對。可是,陸凡來找他,他做不到拒絕。
“來,我給你機會,讓你先說陸凡去了哪裡。”徐玉陰冷一笑,“我也能從司機那裡知道下落,你要不說的話,恐怕活不到明天。”
陸奇感覺自己嘴巴裡的血腥味越來越重,因為頭部也受了傷,他現在在這昏暗的房間裡根本時間不清楚過去了多久。
“你應該好好想想,陸凡回到我這裡又能受什麼委屈。他能自由自在地去找你,找你的時候還穿著我給他買的名貴衣服。”
徐玉如一個溫柔的撒旦,緩緩開口道:“因為我喜歡他,我捨不得對他怎麼樣。可是你不同,你和我作對,下場就是死。”
徐玉對面前這個人沒多少耐心,陸奇僅僅是十幾秒的沉默,他就沒有任何耐心地等下去。陸奇只聽得徐玉輕輕地冷哼一聲,接著鑽心剜骨的疼痛從左手背處傳來,“啊!我,我的,手!”
“不要挑戰我的耐心,好嗎?”徐玉聲線平穩地表達著自己耐心已經嚴重不足了,“再不說,你家裡人估計就要看到一具殘缺一具屍體了。”
“我,嗚嗚……我,我說!”陸奇的防線早在徐玉剛才說喜歡陸凡的時候就崩潰了,對啊,陸凡就算被囚禁了一個月不也完好無損地站在他的面前嗎?自己又何必受這種不必要的苦呢。
“雲!雲城!”陸奇只覺得全身上下的熱量都被手背的血窟窿奪走了,好冷,好可怕。他哆嗦著嘴唇,涕淚橫流,繼續向徐玉洩露,只求徐玉留他一命,“求求!求求徐少爺,留我一命,我,我……我還知道……具體位置。”
“你早點跟我手下的人說不就好了。”徐玉哂笑著,一把抽出了紮在陸奇手背上的匕首,頓時溫熱的鮮血更加快速地湧出,血淋淋一片,染紅了陸奇整個手掌。
同時還伴隨著陸奇痛苦的驚呼聲,陸奇嘴唇煞白,一陣陣錐心的疼痛讓他額頭不由得沁出了顆顆汗珠。
徐玉順利拿到陸凡的地址,派人即刻去雲城追查。一直緊跟在徐玉身後的宋助理,開口道:“徐少,那兩個人要怎麼處理?”
“廢掉左手,扔回原來的地方。”廢掉這兩個多管閑事之人的手,老爺子那邊說得過去。同時他也要讓陸凡圈子裡的人知道,今後誰幫陸凡,就是在和他徐玉作對。
晚上十點,赫茲酒吧熱鬧起來。一輛黑色麵包車極速駛來。刺耳的剎車聲引得門口的人回頭觀望,就在大家好奇怎麼一回事時,從車上扔下來兩個血淋淋的人,黑色麵包車揚長而去。
眾人驚呼,誰都不敢上前扶那兩個人。一直到酒吧老闆出來了,發現其中一人竟是自己手下的員工。老闆生怕人死在自己店門口,慌忙叫來了救護車。
陸奇手廢了,因為不是上班期間出的事情。酒吧老闆出於人道,給陸奇墊了醫藥費。而後老闆又收到圈子裡的授意,要求他將陸奇放在店內打雜。明面上是給了廢了一隻手的陸奇一條活路,實則要在流言四起時,讓大家知道惹到徐家的下場。
一時之間,稍微知道內情的人對陸奇既鄙夷又可憐。赫茲酒吧裡的同事都知道,陸奇有一個異父異母的“本家兄弟”,但陸凡在常人眼中就是個心術不正的小白臉,陸奇如今這個下場還是得怪他自己擇友不善。
遠在南江的陸凡早就和以往的圈子斷得一幹二淨,江城發生的事情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只是偶爾想起陸奇,心頭還是會覺得愧疚。陸凡索性讓自己忙起來,不再想之前的事情。
一開始來到南江,回歸到簡單平淡的狀態中,他有些不習慣。以前都是在哄女人撈錢,賺習慣了快錢,如今要去賺辛苦錢,陸凡覺得渾身上下都在叫囂著不樂意。但是隨後,他都會狠狠扇自己一巴掌,他當真是犯賤犯習慣了。
陸凡在街邊悠閑地逛著,順便看看有沒有店鋪在招聘。路過一家咖啡店時,他想到自己以前在咖啡店打工過。不過那時候他也就才18歲,嫌棄工資開得低,師傅又嚴格,後面只幹了三個月的收銀就跑了。
陸凡在咖啡店門口躊躇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踏進了店裡。可惜他當初那三個月沒有認真學習,手上僅有的手藝還是之前在別墅時,陳洛教他怎麼泡咖啡的。現在這家店願意招聘他,但是得從學徒做起。
學徒也就只有一千六的工資到手。雖然陸凡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是當第一個月拿到手時,陸凡的臉色依舊一片鐵青。
要不重操舊業吧?這個念頭在他來南江之後時不時地出現。一千六!在江城,他就沒見過這麼少的工資!
好在陸凡擅於自我安慰,他覺得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這裡的生活壓力不算太大,工作也簡單,他自己本身又沒有多強的購買欲。重操舊業的念頭也只是在發工資的那天冒起,其他時候他還是比較喜歡這樣普通簡單的生活。
“陸凡,把這杯咖啡端到九號桌。”同事李清的聲音將陸凡拉回現實。
“好。”在這裡,陸凡給自己在人前設立了一個陽光開朗的人設,他編造了一個大城市裡普通社畜的艱辛過往,來到這個小縣城隱居不過是療愈心靈罷了。